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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有犹豫,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想说的是,现在就有一个挽回声誉的机会。
杀了王伦。
把在推行新政时造成的负面影响都推到王伦的身上。
是他歪曲圣意,为自己谋利。
但他摸不清楚陛下对王伦是什么态度。
此人确实卑劣,但他确实有贡献,有些事情还就得这种人来办。
算了,还是不多言了。
他相信陛下心中自有杆秤。
“听说金姚府有一个水门村,那里的人骂朕骂的厉害,抵制新政不说,还公然给祝贺同披麻戴孝?”
关宁并未再提王伦的事情,而是话锋一转,说了另外一件事。
这也是他昨天听说的,水门村是一个大村,在当地也很出名。
在新政如火如荼地推行中,这里也成了最后一个硬骨头。
但涉及的人较多,参与者多为普通平民百姓,地方上也不太好处理。
“是。”
赵南星开口道:“水门村比较特殊,祝贺同曾在那里讲过学,因而有些影响。”
“听说他们还为祝家人牌位供奉?”
“是。”
“还大肆的骂朕?”
“是。”
赵南星知晓陛下听闻就会有怒意。
可能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水门村的人为祝家人立牌位供奉就很过分了。
现在祝贺同己被定为了文人之耻。
你这不是打陛下的脸,跟朝廷对着干吗?
可水门村也有近千口人,整村都是这样,地方上不知该怎么处理,便禀报了上来。
“水门村的声名不太好吧?”
“不太好。”
赵南星开口道:“这个村子的人比较排外,临村即周边乡镇的人都不跟他们打交道。”
“什么原因?”
“这个村子的人拐卖人口。”
“属实吗?”
关宁皱起了眉头。
想不到还另有收获了。
“属实!”
赵南星开口道:“有明确证据的至少十多起,这个村子无论男女人都很是可恶,被邻村排斥,但祝贺同去了,还公开讲学。”
“因而被村人们记住了,所以才为其披麻戴孝。”
“地方官府为什么不管?”
关宁再次皱起了眉头,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地方官府不作为,也嫌麻烦!”
赵南星解释道:“一去抓人,整村的男女老幼都出来了,要把他们都抓了去,这就没法处理,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法不责众?”
关宁听着也就明白了。
这其实也是封建统治时期常有的一种现象。
为了不引起官民对立乃至暴乱,又不想听之任之显得自己没面子,便采取一种无可奈何的,给自己台阶下的办法。
这就是法不责众。
赵南星开口道:“所以这件事情也不好处理,臣来找您,也是想请示该怎么办,毕竟公开给祝家人立牌供奉,影响不好。”
“好处理。”
关宁开口道:“让王伦去一趟吧,这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吗?”
“可他做事情都用您的名号,这样……”
赵南星说着突然停顿。
他恍然大悟,这应该是王伦为陛下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