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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之前在开挖运河遇到的那位就是这样的人。
梁国在上京的细作机构就在这间绫罗布庄。
首面街市的铺子只是伪装,一个掌柜,两个店员都是大梁细作。
“吴二,过来帮忙。”
头戴毡帽,留有八字胡的掌柜随意的说着。
“来喽!”
店员吴二到了内堂。
掌柜的从袖口摸出一个细竹管。
“把这个尽快送出,越快越好!”
“是!”
吴二沉声应着。
他多问了一句。
“您觉得大宁跟北夷真起战事了吗?”
“起肯定是起了,只是没到我们想的那样,大宁朝堂太平静了,真严重了绝对不是这样。”
“听您的准没错。”
店员知道,他们之所以在上京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就是因为他们从来不会主动打探什么情报。
也不会想办法去打探。
他们知道的都是大众知道的,这些看似无用的消息,却有很大用处,关键在于你能否分辨真伪,得出结论。
面前这位掌柜就有这样的本事。
“少废话,赶紧送出去。”
留有八字胡的掌柜沉声道:“咱们这一条情报,可能就决定着两国战事!”
“明白!”
一条小小的情报,经过一个个人,一条条线路的运送……
源州,边境线以南。
梁国西皇子朱桢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他闭上眼,那场战争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
一次次的出乎他的意料,一次次的震惊,一次次的打击,让他近乎崩溃,后来用了很长时间才从中走出。
对他而言,这是一片伤心地!
几年过去,朱桢比以往成熟了许多,回到这里,他首先来的就是英雄冢。
当时战争死伤惨重,又无法运回故乡,便选了一处地域埋葬。
埋的人多了,便成了英雄冢,首至大帅杨师厚葬于此地,更增加了其份量。
在杨师厚之后,接替其成为大帅的宗于海也被葬在这里。
一处偏地,埋葬两任大帅!
在梁国也从未有过!
朱桢低沉道:“事实上,那一战我军折损三位主帅,宗于海死后,右副帅夏弘接任帅位,但在其回国后,却依旧遭受巨大折损,被父皇一怒之下砍了头。”
“他虽不是死在战场,但也是因战败而亡!”
朱桢神情悲痛。
他转头看向身边穿着威武甲胄的雄壮男子,低沉道:“太子殿下,你一定要报此大仇,我们几个兄弟都商量过了,只要你能做到,我们绝对拥立你即位,绝不会有二心!”
说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完全放弃了皇位争夺。
梁国不同于魏国。
定了太子并不意味着你就继承人,皇帝甚至鼓励争夺,经过惨烈竞争才能坐到帝位。
朱桢虽没什么建树,但几次从军经验丰富,并非没有机会。
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他的恨意有多浓。
梁国太子朱镇看着面前的墓碑,平静道:“若非顾及影响,本宫真的想把他的墓平了,把他的尸骨挖出来扔到荒野!”
“太子殿下?”
朱桢没想到朱镇会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时候战败者,也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后人瞻仰?他是耻辱,大梁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