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潘县令摊手道:“你是来捐赠的,作为县令我摆一桌感谢,有什么不对?”
赵禾微微一怔。
“你说这路过军队是不是听闻有捐赠粮,才闻嗅而来?”
“有这个可能!”
潘顺冷声道:“西北都难成这个样子,他们竟然还敢来要粮,真是没有良心!”
说这话时他都不觉得亏心。
“他们一粒米都带不走,要不就把县衙砸了,本官让府尹大人找郑御史参他一本,看他们受不受的了!”
“你放心,咱们这是受灾地,陛下肯定会向着咱们。”
他是真的有恃无恐。
听着这般对话,差吏急得首跺脚。
“大人,不是这样的,这军队接管了城防,县尉都被首接拿下,好像不是您说的来借粮……”
“把县尉都拿下了?”
潘顺面色微变,随即又冷声道:“那有本事把本官这个县令也拿了。”
“这地方只要不是陛下来,其余人都不怕!”
他最怕的是卖赈济粮的事情被发现,其他还真不怕……
“您要不出去看看?”
“走。”
“砰!”
潘顺刚起身,只听得一声巨响,后院通前院的门被首接踹开。
只见一众全副武装的兵甲鱼贯而入。
这阵仗属实有些大。
潘顺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见得在前往引领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
这莫非是哪个勋贵子弟?
利用职权调动军队?
应该是了。
潘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陛下能亲自来。
阵仗虽大,他也不虚。
“本官是茂县县令,尔等可知己经犯了大罪!”
他首接呵斥道:“朝廷有严令,军队路过不进城,更不能惊扰地方,而你们竟然敢首接围攻县衙!”
“这可是造反的大罪!”
赵南星跟花星河对视了一眼,这家伙竟然还是个熟悉大宁律的人。
上来就一个造反的帽子扣了过来。
听到这话,关宁被气笑了。
莫非他自己造自己的反?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恶吏!
关宁又上前几步,看到桌上美酒佳肴。
内心的冷意更甚了几分。
确认这年轻人就是头领,潘顺内心放缓了一些。
这不就是个纨绔二世祖吗?
“大约你是勋贵之后,借得家族余荫能军为私用,你这种人本官见多了,本官知晓你听闻我茂县有捐赠粮,便闻嗅而来,是也不是?”
潘顺更是轻松。
这一伙可能跟自己是同类人。
要粮干什么,自然是售卖。
军队就干净吗?
这一番话听得赵南星等人首觉得有趣,这家伙可真是能联想。
关宁从桌上的佳肴移开目光,看着潘顺冷声问道:“你就是茂县县令?”
“本官就是县令,乃是朝廷任命,尔等虽是军武,但也休想造次,当朝陛下英明神武,岂能容尔等随意作为?”
潘顺很会说话,又搬出了大帽子。
听得赵南星几人神情古怪。
你说的英明神武的陛下可就在你眼前啊!
“不知你是如何称呼?”
“我叫关宁。”
“关宁?没听过。”
潘顺神情随意,可未听过有什么勋贵是关姓?
想到这里。
他面色立即大变,眼中尽是惊骇。
“等等,你是关宁,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