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挂到衙门外面去,另外派人在那边守着,告诉本城百姓,眼前这家伙,是方外修士的奸细。”
既然宋敛在信里说的是杀,那陈朝就知道朝廷没有想掩盖他的罪过,既然如此,那便好好地杀鸡儆猴一次。
做完这些之后,陈朝拖了一张椅子到院子里端坐,手里把玩着镇守使官印,吩咐道:“将镇守使衙门的全部衙役唤来,另外派人通知本地郡守,告知今日的事情,至于他来不来见本官,随意。”
“你们几个人去徐玄山府上找找看,是不是有什么证据,找来给本官看。”
陈朝指着院子里的几个衙役,之前查阅档案的时候,就发现这几个人是不受徐玄山待见的家伙,之前在衙门里过的算是不容易。
镇守使衙门里的衙役们此刻哪里还敢违背这位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动辄就杀人的年轻武官,很快便按着陈朝的吩咐去做事。
不多时,一整座镇守使衙门的衙役都齐聚到院子里,就连休沐的几位同僚,都被他们通知到了。
陈朝看着一院子心情忐忑的衙役,淡然道:“新任镇守使就在来的路上,他身上有镇守使衙门的印信和委任文书,你们到时候自己可以查阅,到时候徐玄山这家伙是如何私通方外的,他也会告知你们,至于你们自己,心里有没有鬼,自己知道,到时候死了,也估摸着怨不着谁。”
听着这话,衙役们更是有些人心头大震,勾结方外这种事情自然轮不到他们这些寻常衙役,但是在衙门当差这么多年,不见得说没有做过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前有徐玄山庇护,一切都好,如今换了新的顶头上司,便不好说了。陈朝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不再说话,他在等着那些衙役的结果。
很快,有衙役捧着几本账本来到陈朝面前,“大人,这是在徐玄山家中找到的。”
陈朝接过账本,翻看了几眼,上面的确没有徐玄山私通方外的东西,不过也在陈朝的预料之中,这等事情若是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那徐玄山早就死了,等不到今天。
陈朝问道:“那个徐京是谁?”
徐京本就汗如雨下,此刻听到陈朝喊自己的名字,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卑职徐京,叩见大人!”
陈朝笑道:“本来你杀了咱们这位徐镇守使,是要给你些赏钱的。”
徐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卑职为国除贼,不敢要什么奖赏。”
陈朝微笑道:“我说也是,你看起来也不缺钱,毕竟看这账本上,你好像是光是靠放贷便挣了不少?”
徐京低着头,强自镇定道:“大人,大梁律没有禁止官员放贷一事。”
他过去那些年,和徐玄山一起为了天金钱的确一直在放贷,但一直做得干净,之前之所以出手杀了徐玄山,也是因为害怕这桩事情败露,被徐玄山将细节披露。
“放贷好像是没有禁止,但你好像为此逼死了好些人,还有个姑娘被你逼着做了自己的小妾,有这回事儿?”
陈朝看向之前的那几个衙役。
其中一人会意点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徐京矢口否认,“卑职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大人明鉴!”
陈朝点点头,笑道:“想来也是如此,这徐玄山真是该死,竟然在家中还藏着这些东西来嫁祸你。”
徐京不敢说话。
陈朝笑眯眯重新坐下,这才说道:“别紧张,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只是徐京仍旧汗如雨下,一句话不敢说。
直到半炷香之后,衙门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妇人凄喊声,“大人,要为民妇做主啊!”
听到这道声音,徐京脸色难看,如遭雷击。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
……
半个时辰之后,徐京被废了修为丢出镇守使衙门。
陈朝站在衙门门口,看向走路一瘸一拐的徐京离开,身侧的衙役忍不住问道:“大人,就这么放过他,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些?”
他在镇守使衙门多年,对徐玄山和徐京为首的一众欺压百姓的衙役都有些不满,如今有了机会,他自然想将那些人全部处理了。
陈朝说道:“自然没那么简单,你放出话去,就说他被除了官籍,修为也废了。”
衙役一怔,随即好奇道:“大人这是?”
“一条狗喜欢咬人,有天没了主人也没了爪牙,你觉着还能活得下去吗?”
陈朝看向这个还有些青涩之意的衙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做个好官不难,遇到点挫折的时候别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