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且说起话来看似直来直往似乎粗鲁,但其实他们肚子里面的弯弯绕绕并不比一般人少,而且见多识广,更是不见鬼子不挂弦的老狐狸,别看他们接信后亲自来了广元和自己面谈,可一旦谈不下来的话,这两个家伙绝对会立即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人。
岳钟琪继续说道:“白莲反贼如今占据川中,杀官造反,搅得川中一片大乱。对于白莲反贼两位应该不陌生,凭两位的见识,如果让其在川中如此发展下去,将来会如何,想来两位都清楚。”说到这,见麦基土司正要开口说什么,岳钟琪又笑着道:“或许两位可以说,土司一向不参与外事,无论朝廷和白莲反贼如何,只要土司保住自己地盘,那么任凭着天下如何变化,土司依旧能长久延续。可是两位,你们就不想想,这白莲不同一般,乃是妖教,历朝历代无论那家坐了天下无不视其为心腹之患,恨不能灭其根基的,如果真让白莲得势,土司难道就能像之前那样安稳么?”
岳钟琪这话让两位土司顿时略有所思,没错,无论改朝换代,他们的土司之位只要不出什么错新的当政者总会延续之前的政策,所以流水的朝廷铁打的土司,这句话不是开玩笑说说的。可岳钟琪却提醒了他们,如今占据四川的可是白莲教,白莲教一向善于蛊惑人心,而且白莲教的教义是建立真空家乡,创造极乐大同。这种教义和土司半封建半奴隶社会制度是完全不同的,如果真让白莲教达到目的,那么土司制度必然会土崩瓦解,再也不复存在。
“我们汉人有句老话,叫作唇亡齿寒,还有一句话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其实这道理都是一样的。如今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白莲反贼,如果不能抑制其势发展,灭其根基的话,那么结果两位可想而知。”
“岳将军话说的虽有道理,但白莲反贼势力庞大,在川中就拥兵几十万,我们虽说在地方略有势力,但充其量也就千把人而已,再加上岳将军的部下,三家联合恐怕也没多少,这么些人手如何同白莲反贼交手?如此做,恐怕是以卵击石罢了。”乌纥土司喝了口酒,缓缓说道,同时目光炯炯看着岳钟琪如何作答。
岳钟琪听了顿时哈哈大笑,摇头道:“乌纥土司太多虑了,我岳钟琪虽有些能耐,但也没有自负到能带着几千人马就灭了全川白莲反贼。其实两位不知,如今朝廷已调动精兵南下,不仅有五十万绿营,更有十万蒙古铁骑,如此大军由河南而入,已荡平了河南祝建才部,随后就将同江西官军合兵一处,直接入川围剿白莲反贼,与此同时,我陕甘绿营也将从广元而出,直接切断川东和川西的连接,到时候任凭白莲教再声势浩大也必将覆灭。”
听到如此,两位土司同时一惊,急问此事当真。岳钟琪也不多说,直接取出一份信递过去让两位看,这信封上分明写着是陕甘总督殷泰给岳钟琪的,土司虽然是土官,但他们对于这信上的印却不陌生,而且当他们打开信细看其中内容后,的确如同岳钟琪所说,里面分明写着岳钟琪刚才讲的那些话。
看完信后,两人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把信交还给岳钟琪,岳钟琪很是平常地把这份除了信封是真,里面信是他另外伪造的东西收了起来,随后笑眯眯地说道:“两位,如今可放心了吧,如不是我岳某想在此战中立功,却限于兵力不足无奈向两位求助的话,何必请两位前来呢?你们知道,我朝最重军功,只要两位能协助我岳某拿下苍溪,那定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朝廷封赏可是少不了的!”
见两人顿时有些心动,岳钟琪趁热打铁道:“如今朝廷的主力已平定了河南,川中白莲教反贼闻讯正向东调动兵力,岳某已经打探清楚了,现在苍溪的白莲贼人至多也就三四千人而已,而且都是未经战阵的普通贼子。以岳某麾下精兵再加上两位的土司兵,足以调动五千精锐,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均在我们这边,拿下苍溪根本不在话下。等朝廷大军跟进后,我等可直接南进,以最快速度切断川东川西要道,如此大功就唾手可得!”
顿了顿,岳钟琪又道:“如岳某记得不错的话,乌纥土司如今只不过是安抚使,麦基土司是长官使?难道两位就不觉得这职位稍低了些?如随岳某立下大功,别的岳某不敢夸口,但一个宣抚使是十拿九稳的,说不定圣上大喜之下直接封一个宣慰使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