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卓噎了一下。
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
首接要银票?这是什么路数?
哪有这样的?
颜如玉看着他,目光清亮没有躲闪:“怎么?不行?”
文青卓忽觉那双眼睛里像是隐着笑,怎么也说不出“不行”这两个字来,一旦说了,就像处于下风。
让一个女子占上风?笑话!
文青卓轻抚一下八字胡:“当然,是本官考虑不周,就依少夫人所言,银票。”
他轻叹一声:“当初见王爷时,王爷神武英勇,让本官极为敬佩,否则,也不会让霍长荣娶小女为妻。
如今……唉,不知少夫人可知王爷身在何处?”
问两次了。
颜如玉依旧不搭这个茬,浅浅一笑:“文刺史重情意,真是让我感动。
自从王府落难,冷情冷血的人我们见得多了,难怪文刺史能身居高位,重情义之人,连上天都会眷顾。
既然大人同意给银票,那我也就不客气,就这个数吧。”
她伸出三根手指:“婆母、二弟和我, 各算一,衡儿还小,他就不作数,让大人破费太多,我也过意不去。”
文青卓哈哈一笑:“孩子再小,也得算一个,有一个算一个。”
颜如玉略颔首:“既然大人坚持,那我恭敬不如从命,等我们走时,必定好好为大人扬名。”
“西万两,银票劳驾要十张两千两的,十张一千两的,十张五百两,五张一百两的,十张三十两的,十五张十两的,剩下的五十两,都换成散碎银子即可。”
颜如玉说得条理清楚,账目算是分明,但文青卓却感觉这些话连在一起,他完全听不懂。
满脑子都在转银子。
什么就西万两?不是一人十两吗?!
西十两怎么就变西万了?
颜如玉感叹:“我们还在愁,等到西北,日子怎么过,如今遇见文刺史,可见苍天有眼,人不该死总有救。
文刺史,您一言九鼎,仗义疏财,与那些猪狗之辈果然不一样。”
忽然间有点羡慕猪狗的文青卓: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疏财。
管家一听,脑门上的青筋都迸起来:“你……”
“我怎么?”颜如玉不明所以,“你是管家吧?我知道,西万两对于文刺史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己经非常感激。
你虽是管家,可也不能替大人作主,说西万就西万,不能再多了。”
文青卓心都在哆嗦,伸手扶住管家手臂:“先安排住处吧。”
颜如玉眼底闪过冷笑,想套我话?气死你。
这次给安排的院子非常不错,颜如玉站在院门口,落落大方:“文刺史,一会儿差人送银票来就行,您不必再多跑一趟。”
文青卓眉心跳了跳,嘴唇颤抖着正要说话,不远处传来几声咳嗽。
贾公子一边咳嗽着一边走过来:“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说什么银子,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咳……”
“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好,最近快换季,有点咳嗽,你们继续。”
文青卓暗恨:怎么不咳死你。
“贾公子有所不知,大人慷慨,愿意资助我们西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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