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易,其它的也收拾不了。
越是如此,越能证明,的确只有他一个,若是真想骗自己什么,怕是得把这里弄得光鲜些。
永昌县主彻底放心,上前走到蒲团前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对着佛像参拜,心里默默有词。
但愿从今日起,一切都开始好转,一切都会变得顺利。
这二十多年的隐忍,终会有回报。
三拜拜完,永昌县主睁开眼,正想起身,方丈俯身低声道:“拜完了?”
这话问得有点怪,但永昌县主还是回答道:“是。”
“这就完了?”
永昌县主一怔,转而明白点什么,把钱袋子取出来,想拿出些银子,想了想,把钱袋子都递过去。
“这些,请大师帮忙添一点香油钱吧。”
方丈没接,退开些,笑容不变,声音却冷了些:“永昌县主,你不妨抬头看看佛祖,会不会保佑你心愿达成?”
永昌县主下意识抬头看,这一看不要紧,但见方才垂眸的佛祖,似是正盯着她看,无声无息,那目光沉沉,似无声又滂沱的冰水,向她涌来。
她心尖一抖,手里的钱袋子落地。
想起身,却感觉有些腿软。
正慌乱之时,忽听到有人低语。
“我有了身孕,您若怜悯我,就给我一碗去子汤吧!”
“不可啊,天现异象,这腹中胎儿有贵气缠身,若是除去,会有违天意。”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
“可我,身份卑微,如何能留在宫中?我的名声不重要,但您……我宁可自己有损,也不能连累您!”
“你的心思,朕自然懂。这样吧,朕有一个主意,可一举两得。”
声音忽近忽远,像丝线,把永昌县主的心缠住,勾住,扯住。
把她扯回二十多年前。
她瘫坐在蒲团上,脑子时耳朵里,全是那些声音。
再抬眼,方才那些黑漆漆的地方,此时影影绰绰,似有无数人影,在喊在叫。
“天,那是……霍将军吗?和先皇后侄女?”
“这,怎么可能?霍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爱妻!”
“听说霍夫人己经身怀六甲,就快要临盆了。”
“呵,怎么不可能,这不是就在眼前吗?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霍夫人再好,现在有身孕也不能伺候,自然是……忍不住了。”
“可这也太不合时宜了吧,这是皇上为他办的酒宴,怎可在此行此淫乱之事?真是枉为人臣!”
“这可如何是好?”
她在哭,霍将军在申诉,皇帝在暴怒。
人影一晃,似是消失不见,随即,又现红光,竟是大婚那日。
她被娶入霍府,彼时的镇南王府还是霍府,老王爷还是霍将军。
那日的婚礼可真是寒酸,除了大门简单挂了红,再就前厅挂了些,连婚房内都没有布置。
次日一早,霍将军离开京城。
不过,她并不伤心生气,而是松了一口气。
幸亏如此,否则,她有身孕的事,如何能瞒得住?
红光退,影像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