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就顺势找了一把靠墙根的皮椅,一屁股坐了下去,任肖路远怎么劝说,他就是不肯挪动地方,只是催肖路远继续进行评标程序。
包飞扬目光从胡福才看似和蔼的圆脸上掠过,又把目光移向面带微笑的高俊才脸上,心中暗道,胡福才怎么恰好在天恒煤炭贸易公司开始讲标的关头来到会议室,难道说仅仅是巧合吗?可是若是说事先安排好的,胡福才这个时候出现是给天恒煤炭贸易公司撑腰,那么胡福才又怎么知道,天恒煤炭贸易公司是什么时候开始讲标?要知道,五家投标企业的讲标顺序,可是在会上当场抽签决定的顺序,胡福才又怎么知道,天恒煤炭贸易公司抽中的是三号签呢?这个抽签的程序可是包飞扬定下来的,并且现场进行了监督,没有任何猫腻啊!
忽然,包飞扬把目光落到正笑吟吟地给胡福才倒水的会场女服务员身上。如果这个女服务员趁着到外面打开水的机会把五家投标企业中签的顺序告诉胡福才,那么胡福才自然可以确定他什么时候过来。而且从开会到现在,也只有这个女服务员才有机会出入评标会现场。
不过呢,这一切都是猜测而已,也许胡福才真的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招标会的情况,只是碰巧轮到天恒煤炭贸易公司进行讲标,自己的猜测也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在没有看到最终结果之前,包飞扬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肖路远宣布讲标程序继续进行后,天恒煤炭贸易公司的讲标代表就走上台去开始讲标。
包飞扬坐在评委席上静静地听着。在他看来,虽然天恒煤炭贸易公司的讲标代表讲的天花乱坠,可是比起第一汽车运输公司和第二汽车运输公司的讲标,天恒煤炭贸易公司的讲标明显缺乏实质性的内容,对于天恒煤炭贸易公司运输车辆明显不足的问题,也只是提出了可以雇佣私人运输车队来解决这个问题。
文武平看着似乎是在很认真的听着天恒煤炭贸易公司的讲标,其实眼睛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着胡福才的表情,看看胡福才是否对天恒煤炭贸易公司讲标代表的阐述满意。他甚至比包飞扬更在意胡福才是否是为天恒煤炭贸易公司而来的问题。以他对胡福才的了解,当然能够确定,胡福才绝对不是像他嘴上宣称的那样,只是过来旁听的。胡福才过来的目的,绝对是来传达一种暗示,表示他对某个投标企业的支持。只是胡福才中意的企业是否真的就是天恒煤炭贸易公司,文武平这个时候还拿不大准,所以才会如此认真的去观察胡福才的反应。倘若胡福才属意的是另外一家投标企业,而自己却投了天恒煤炭贸易公司的票,岂不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自找倒霉么?
天恒煤炭贸易公司的讲标代表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二十分钟之后,才结束了讲标,走下台来。
第四位中标企业代表就站起身来,准备上台讲标。却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胡福才却也站起了身来。
胡福才这一起身不要紧,会场上所有人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坐,你们坐!”胡福才又伸手双手往下压了压,对肖路远说道:“肖局长,这次讲标活动举行的很好,很成功。你们继续,我回去了!”
然后也不等肖路远回话,在众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天恒煤炭贸易公司之外的四家企业代表眼里都露出无奈的眼光。他们不是傻子,如果说开始胡福才到来的时候还不确定胡福才是否真的就是为天恒煤炭贸易公司站台的话,这时候他们已经百分之百的能够肯定,胡福才这次前来绝对就是为天恒煤炭贸易公司站台的。可是他们偏偏又对胡福才的举动说不出什么。去抗议胡福才偏袒天恒煤炭贸易公司?可是胡福才只是过来听一会儿讲标会而已,并没有说出什么偏袒的话啊!即使拿到明面上说,胡福才的举动也没有什么挑剔的。胡福才只是“碰巧”在天恒煤炭贸易公司开始讲标是前来,“碰巧”在天恒煤炭贸易公司讲标结束后离去而已,这个举动,又怎么能够作为证据?
这个时候,包飞扬心中也是暗自感叹,胡福才这个举动确实是高,作为天源矿务局的一把手,胡福才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打任何招呼,更没有直接干预评标委员会的评审,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举动,却足以扭转整个评标的大局。
包飞扬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肖路远,想知道这个时候,肖路远心中究竟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