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些什么?”
司徒尔岚缓缓站起身,熊倜快速地伸手扶着她,跟着她站起来,却被她轻轻推开,示意无碍,“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熊倜也浮现出前所未有的肃穆。
“逍遥子前辈之所以被杀,或许是他查清了在李剑飞眼里不该查到的事,那就是你的身世。之前的偷袭,不是因为逍遥子前辈,而是李剑飞要杀你,偷袭失败,也让他觉得逍遥子前辈是个威胁,所以才派人杀他,在逍遥子前辈身上发现的你的胎记,应该如此。”她看着熊倜渐变的脸色,顿了顿,却继续开口。
“在你武功练成之时,江湖上也陆续传来宝藏的消息,风波四起,可李剑飞始终不忘发请帖给你,不是因为云彩阁的排名,也不是因为你我的传闻,而是因为你是他苦苦寻找了十八年的人,也是他追杀了三年的人,杨氏遗孤、杨家之子杨云。”
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司徒尔岚突然觉得胸口舒坦了些,却也同时因为话语的重要变得深沉。
半晌,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弹,就这样站着,他愣怔地望着她,她怜惜地看着他。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确定了之后再说,不想给他错误的猜测,这无意是把他推下深渊,但是她怕,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带他回去见司徒长。
眼下,她只能从争取到的十日,确定他的身世,其他俗事,于她都不重要。
其实在看到柔月和灵柩满满的敌意时,她就已经知道,那些掌门不是被李剑飞收买,就是被李剑飞从百晓郎那里得到的私事威胁,或者本来他们从心底,也希望自己身败名裂。
无论哪一种,她都懒得去计较,更懒得去证实。
良久,熊倜站定在她眼前,“这是真的吗?”
虽然司徒尔岚和他说只是她的猜测,可以司徒尔岚的才智,不是没有把握的猜想,她不会如此重视,甚至赌上自己的性命。
“你曾问过我,是否杨家的事真的那么重要,我可以回答你,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事比你更重要。”
他的眼底,闪过不甘,痛苦,纠结,还有沉寂。
反复的情绪,终究化作无声,步履慢迈,沉沉走出山洞。
她明白,他也明白。
所有的事,突然清晰了然。为什么九道山庄一直派人杀他,为什么李剑飞能忍住自己伤害李云霖而不报仇,为什么自己身上会有那样的胎记,为什么逍遥子的身上会有他的胎记,甚至在一旁写上九道山庄……一切的一切,宛若零散的碎片,被串成一条链子。
司徒尔岚才欲抬脚跟上,丹田猛然抽搐了下,令她霎那花容失色,阵痛的感觉传遍全身,她几乎是弓着身子忍住痛楚,紧咬着唇,不敢出一丝动静,以她现在的内力,根本难以隐藏真气,不远处,那抹黑色的身影渐渐淡去,她才踉跄而晃,虚弱地滑在了地上。
如今,连她稍一想运用内息,就会发作。
拳头紧握,她慢慢压下那股燥热,直至丹田逐渐平稳。
千万,千万要撑住。
春日的下午,总是过得快,虽不如沉寂的冬天,却不似夏日的明亮,尤其是在山地。
不知外面的世界如何,也不知司徒长是否会担心,李剑飞又会如何说,百晓郎一事,势必轰动江湖,而若一日不查出真凶,怕他们一日没有轻松日子过,思量再三,司徒尔岚决定出山,立刻去找司徒长,问个清楚,如今世界上,只怕只有他能给他们想要的答案。
山壁前,熊倜独自一人坐在山石上,任由风谷里的凉风迎面吹来,望着夜空,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似察觉到视线,警惕地回头,在对上目光时,微微一愣,眨眼间落在了司徒尔岚的身旁,没有说话,低头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套在了她的身上,低沉地道:“将就下。”
“熊倜哥哥。”司徒尔岚的手按住熊倜的手,“你在生我的气吗?”
呼吸声,沉重。眉头间,深蹙。
望着她,他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告诉了她自己的心意。
司徒尔岚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站在他身边,第一次觉得,她的熊倜哥哥也是那样的孤寂,那样的需要人呵护。
“你身体还没好全,我陪你回山洞吧。”才拦过她的身子,就被她止住。
“既然心中有疑问,不如问清楚,也弄个明白,我已经想好了,今夜我们就上去,找爹确认一下,或许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