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看着灵堂里多数跪拜在地的人,再看向几个胆大的,慢条斯理地走向他们:“不服?”
他问得极轻,不带一丝情感,没有半丝情绪,就好像在问吃了吗。
内阁大学士是个有骨气的,明明身子已经在颤抖,但仍然倔强地道:“你……凭什么管我们祁国的事,你没有资格,我绝不允许有人霍乱朝纲。”
“爱国?”韩澈淡扫他一眼:“是不是我明正言顺,你就服了?”
长坎走了过来,拿出一份公文,摊开来说道:“这是太子出事之前留下的,但凡他出任何事,皆由小公子,也就是太子的义弟代理他的一切权利,上面盖了太子的私章和太子玉印,大学士不妨看看。”
长坎对这位大学士还算恭敬,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任何一方。
“这种事,怎么可以代理!皇室血统不能混乱。”大学士脸色拉得老长,觉得太子所做的事太荒唐。
长坎冷道:“大学士难道认为太子永远都好不了?”
“微臣没这么说,微臣愿太子能马上康复。”
“那大学士谁接这个位子合适?大皇子,二皇子还是其他皇子,他们会等太子康复,再把皇位还回来?”长坎犀利地问。
大学士嘴张着想说话,又发现无话可说。
长坎又笑道:“大学士应该知道,现在覃国五万大军就是祁国边境,而祁国边境全是我们太子的兵,覃国之所以没有进攻全是看在太子的份上,如果这皇位不能为太子保留着,我可不敢保证覃国的兵会不会与祁国的兵一起联合把祁国鲸吞了。
要知道,覃国现在正遭水患,急着开辟疆土,就连琰国和晋国两国进攻都没能奈他们如何。
按太子所说的做,才能保住祁国,大学士应该懂的哈?”
大学士脸色已如调色板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转变,他听完跪了下来:“微臣愿听太子之令,保祁国江山。”
原本和大学士一样有骨气的几个大臣也服气地跟着照做。
韩澈已经没了耐心,将寒魄剑在手上玩转了一圈,冷淡地道:“剩下的都杀了,与皇后和贵妃有过勾结的,全部关押到天牢,所有官职全由下面一级顶上来。”
韩澈吩咐完也不爱再呆,白衣人打开了灵堂的门,韩澈走了出去。
灵堂外也是哀鸿遍野,从来,与叛乱有关的事,没有不死人的。
他已经没有心情顾这些,回到殷离隼的太子宫,找了间干净的房便睡了。
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这里来就大开杀戒,已经有些劳累。
可是,闭上眼,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出现的都是自己蠢萌的在芜梦身后当跟屁虫的样子。
他坐了起来,一掌劈碎了房中的八角琉璃桌子,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对蛊惑人心的蔚蓝眼眸里,有着悔恨和不甘。
他怎么能做出那种没有自尊的事,他这辈子还怎么见人!
韩澈爬了起来,找了个清池跳了下去,在池里泡了一天,也没能把全身的火气给消掉。
他应该去把芜梦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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