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疲惫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依如往昔地淡定:“贫僧是出家人。”
“动凡心的时候怎么没想你是出家人,你让半萌一个人走了,以后谁来护她。”
“自会有人护她,这不是贫僧的考虑范围了,你也是,以后走好自己的路,别再重蹈覆辙。”
舍得绕开他,柱着拐杖继续上路。
他很明白,那两人争斗,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他更明白,对月半萌来说,她最好的归处在哪里。
不论是谁护她,都不是他这个出家人。
从他选择皈依我佛开始,他与她就是两条路上的人,虽然相交了,但总是又要分开的。
他付出了他所有能付出的一切,护了他喜欢的人,这就足够了。
佛说,爱一个人,不可执着。
他信佛,所以他这么做了。
齐天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紧地握住了双拳,他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半萌托给他,如今半萌在哪里,一个人是否会孤单。
他想了想追了上去:“你把半萌弄到哪去了?”
舍得对他鞠了一躬:“你心若有她,她就在你心里。”
齐天翰站在那里想了半天,直到正午的太阳晒得他脸发烫才回过神来,上了马车,回到皇城。
……
容妃每天都会来看大王,却不争不抢,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听说王后娘娘死了,但是那个殿里昏睡的女人又是谁,为何与王后娘娘长得如此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角多了颗媚人的泪痣。
有三四天了吧,这个女人一直没醒来。
大王昏睡着总是喊着,明萌,我带你去九重楼看日出,那么美的朝霞,也不及你。
容妃不知道萌萌是谁,但是她却看过大王对王后娘娘的容忍和疼爱。
那是她这一辈子看过最矛盾又极为刻骨铭心的爱情。
也是从那一晚起,她彻底死了争宠的心。
出了离宫,容妃带着贴身宫婢去了御花园。
婢女不解:“娘娘,王后娘娘死了,大王最爱的便是您了,您怎么这么淡定,您看那些个娘娘哪个不是凑上去猛献殷勤。”
容妃摘了朵牡丹花,扔进了一旁的池塘里:“王后娘娘死了,大王大抵也疯了。”
“娘娘,不可乱说。”婢女慌张地看了眼四周,还好没有人。
容妃露出一抹轻笑:“你看着吧,大王醒过来,很多人都要遭殃。”
婢女不明白,只觉自己主子越来越奇怪。
……
花重生已经第一百次问自己,她做的到底对不对。
可是问来问去都没有答案。
“欣儿什么时候会醒来?”花重生看着与月季花相同脸庞的人,淡淡地问。
同样是一张脸,可是知道她是欣儿,她就没有对月季花那样的亲切。
“这个没有一定,毕竟她的情况不是医术范畴。”宋衣回道。
灵魂之事早已超出了她的医术,她只能确定欣儿姑娘身子挺正常,不会骤然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