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执安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转身看向她。
深邃的目光凝着她露出来的眉眼,倏地就红了眼眶。
他恨她,真的恨她。
恨她一声不吭就抛弃亲夫,让他守着回忆过日子。
可在看到那双熟悉的眉眼的时候,记忆中的欢欢又活了过来,棺木中冰冷的欢欢也活了过来,一瞬间,那些恨突然就变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小霜不见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余清欢蹙了蹙眉,不想接这个话茬,仍旧催促道:“劳烦公子让一下,我急着赶路。”
“我知道它来找你了。”
李执安似一个听不懂人话的疯子一样,也不奢望她的坦诚相待,自己絮絮叨叨个不停。
余清欢不想理他,抿着嘴唇,欲从一旁的缝隙钻过去,却被李执安扼住了手腕。
“我知道你还在因我抢了你的流风琴而生气,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李执安耐心地替那次在安马城发生的事情做解释,“白竹的修为没你高,她比你更需要流风琴……”
“对呀!她需要你送给她就是了,跟我解释什么?!!”
听到李执安又提到了白竹,还把白竹的需求放在了她的前面,余清欢控制不住地大喊了一句。
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流下,在面巾上留下了深色的湿痕。
余清欢使劲抹去眼泪,用力地推开李执安,再也不想听他多说一句。
“欢欢!!”
手心一空,李执安顿时变得心慌无比,他已经失去了她数十年之久,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再离开自己一步?!
他赶紧快走两步,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臂。
轻哄道:“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送给你,咱们买比流风琴好一百倍的,好不好?”
“好一百倍的又有什么用?”
余清欢险些被他气笑,“我想要的只有流风琴,金山银山再好,我却不喜欢,你硬要送我作何?是想显摆您家产万贯,同时满足两个女人也不在话下吗?”
李执安:“前些日子白竹自戕了,她身体未好全,我也是担心她再闹才想着满足她而已……”
“公子不必跟我解释!”
余清欢打断了李执安的解释,红着一双眼眸讥诮道:“你们夫妻俩的事情自己关起门来说就是了,说给我这个外人听做什么?再说了,你们什么情况,我一点儿也不关心!!”
一句一个“你们夫妻俩”,一句一个“外人”,让李执安的心难受到了极点。
低吼道:“你非要和我划清界限是不是?!”
从上次相遇到现在,她从不肯和他好好说话,也不肯听他一句解释,一言一句的,充满了浓浓的讽刺意味,仿佛他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一样。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李执安很不舒服。
这样的她,也与他记忆中的欢欢完全不同。
他的手掌用力,捏得余清欢的手臂都疼了,可她生生忍着,自不会向他求饶。
余清欢抬眸看着李执安,漂亮的眼睛里染着星光点点,似笑非笑却又无比认真地说道:“公子,从你迎娶白竹进门的那一刻,便已经与我走向殊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