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若一把剜心的钝刀,一下一下地在李执安心头上割肉,刀刀不见血,却能疼得他窒息。
“欢欢手手好疼,大师兄给欢欢吹一吹。”
“山脚下的野枣红了,大师兄给欢欢摘一些回来吃好不好?”
“大师兄能不能等一等欢欢,等欢欢长大了,要给大师兄做媳妇儿……”
稚嫩的童音在李执安的脑海中响起,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模糊到他再也听不清。
“大师兄,欢欢要去给二师兄当媳妇儿了,就不等你了哦。”
那个整日对他笑靥如花的女孩,也转身离去。
“欢欢!”
李执安急忙伸手去抓,可手指触摸到的只有秋日的冰凉。
他瞬间红了眼眶,心,也寸寸龟裂。
“欢欢,大师兄的心好疼,你也给大师兄吹一吹好不好?”
可眼前,哪还有人影。
他在月华亭里呆坐了许久,直到木槿找来,才缓缓回神。
“侯爷,夫人催您过去。”
白竹一刻都离不得李执安。
若不是她当年在大火中被掉下的房梁压断了腿,在李执安离开她眼皮子的那一刻,她早就跟过来了。
白竹的寸步不离,让李执安感到一阵窒息。同时,恨意开始蔓延。
他与欢欢走到如今的田地,全是因为白竹!
他好意帮她,让她体面地生下孩子,且好吃好喝地待她们母子,可她呢,却妄图坐实与他的夫妻关系,还霸占着侯夫人的位置不放,每每跟她提出分开,她便寻死觅活,把自己折腾得不成人样,也害得他狠不下心。
他给了她体面,给了她富足的生活,可她是怎么回报自己的?
她霸占着本该属于欢欢的位置,逼得欢欢一步步离他远去……
在这一刻,李执安真的恨极了白竹。他的嘴角下沉,眼中凝结了层层阴霾。
对木槿说道:“从此刻起,白竹再也不是本侯的夫人!再叫错者,罚!”
作为李执安的贴身护卫,木槿深知两人感情如何,对此决定倒是不觉得意外,只是……
“若是白夫人再寻死该当如何?”木槿又问。
白竹寻死,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今日若是得知被休,不知道会做何等反应呢,反正据木槿猜测,八成还会是老招术。可是主子心软,还就吃她这一招……
一想到可能会遇到的情景,木槿就有些为难。
“再寻死就任她死去!本侯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不欠她的!!”
这一次,李执安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白竹再如何卖惨,他都不会再有动摇了。
李执安起身回到宴席的时候,席间议论纷纷,原是越秦风不顾昭阳郡主的脸面,带着余清欢去下方的案几上坐下了。
李执安看过去的时候,越秦风正像条癞皮狗一样倚在余清欢的身旁。
只见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玩弄她的手掌,这里捏一捏,那里戳一戳,一会儿揉一揉,一会儿又与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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