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中浸泡过一样,让余清欢暴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就冻得有些麻木了,身子边走边哆嗦,牙齿也直打颤。
可她的住处还在另一座山上,山峰巍峨高耸,一下一上要耽误许多功夫。最后实在冻得受不了了,才将披风披在了身后,掖着两条边下山了。
回到小屋后,将披风一撤,就赶紧爬到床上补觉去了。
可心里记着事,思绪不宁,她怎么也无法入睡。
匀伯侯的事情,让她生出一些担心,担心博仁圣使会查到李执安的身上,尤其是他们今日会去吊唁匀伯侯,谁知道会不会安全返回。
好在有师父陪着,师父总归是心疼他的,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还有李执安提议让她离开越秦风的事情。
虽然她和越秦风在一起纯粹就是个意外,但事到如今,她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他。
可李执安给的理由很现实,她若是不走,真的会连累到他。
这几天他的表现都很好,让她体验到了久违的有了依靠的幸福,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有所顾忌。否则,她才不会管他死活呢。
离开与否,她觉得真的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得跟他好好谈一谈。
如是想着,余清欢便也无心睡觉了,赶紧起身穿好了衣服。
“云逸!”
头发也没来得及梳,就朝屋外喊了一声。
云逸从一侧出现,跃身落在了她的面前。
“秦小姐有何事?”
云逸看了她一眼,便迅速移开了目光,虚落在面前两尺远的虚空处。
刚见此女时,她还是脸有大疤的男人装扮,面目丑得令人作呕。
谁能想到,那丑陋之下,隐藏的会是这样一副面孔?
余清欢问:“越秦风还在不在宗里?”
云逸回答:“刚随弘济圣使一起离开了。”
弘济圣使,是师父廉晋的尊称。
“哦,那等他回来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声。”余清欢竟是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她还挺害怕和他探讨那个问题的,那家伙的脾气乖张得很,她不知道他会出现什么反应。
别看他平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发起火来的时候样子还挺吓人的,反正余清欢自己挺害怕。
“是。”
云逸应了一声,正欲离开的时候,被余清欢叫住了。
余清欢:“哎等等!”
云逸:“秦小姐还有何事?”
余清欢突然问:“我大叔呢?”
她的大叔,自然指的就是云致了。
云逸侧头,轻喊了一句:“云致,秦小姐找你!”
然后,云致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落在了云逸的身旁。
还是如以往一样,没什么表情。
余清欢一脸狐疑地打量了云致好多遍,心想着云逸一叫他就出现了,这家伙的耳朵挺灵敏的啊,那为什么昨晚她喊破了喉咙也没见到人?
明明越秦风告诉过她,会让云逸与云致二人寸步不离地保护她的。
昨晚的气氛那么诡异,她那么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遂问他:“大叔,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偷懒了?”
云逸听闻此言,也侧头看向云致,一副等着看热闹的表情。
昨晚余清欢喊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听到了,可主子有命,不许搭理她,自然谁也没有理会。
更何况两人当时还忙着装神弄鬼呢,怕被她发现,躲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搭理她?
云致脸色未变,淡定地回应道:“昨晚我休息,是云逸当值。”
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