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都圆润了不少。
三个月后,余清欢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想着孩子已经顺利生下,身边还多了昆山老祖这个贴身护卫,即使她损失些修为也没什么要紧的,便开始着手准备给李执安重塑肉身一事。
在某次与木岩提起此事的时候,木岩却劝她不要着急动手。
在余清欢的多次追问之下,木岩终于坦白:李执安没有死。
那天坠入岩浆之人,是她曾在黎山墓室见过的那个不会说话的男人。
“主子,你还记得你曾给过他千人面吗?”木岩问她。
余清欢瞬间了然。
那男人有着与李执安同样高大的身躯,还有余清欢给他的千人面,变换成自家主子的模样后跳下岩浆,给其留下了一条活路。
真是忠心耿耿。
“他现在在哪里?!”
余清欢高兴得热泪盈眶,迫不及待地想见李执安。
她真的,亏欠他太多了。
数日后,一行四口终于走出了西荒,在木岩的带领下,来到了远离繁华、濒临大海的白涛城。
在一座被荔枝树和莺歌木环绕的寺庙内,余清欢见到了剃掉了满头白发,穿着一身浅灰色棉衫的李执安。
虽然衣着简单朴素,头发全无,却仍难掩其光风霁月的气质,面容身材都好,单单站在那里发呆,什么也不做,就足够吸人眼球。
“大师兄!”
余清欢唤他,声音哽咽。
李执安闻声一怔,扭头看来,俊朗的脸上却是肉眼可见地凝聚起了一股委屈的情绪,嘴巴一瘪,竟是哭了。
他气得一蹬腿,将身子转过去,高高大大的身体背对着几人,然后肩膀耸动,拿袖子抹起了眼泪。
这是头一次,余清欢见他如此模样,心里难受不已。
她轻轻走过去,探头看着李执安,小声问:“大师兄,你还好吗?”
谁知李执安一听,哭得更凶了,眼泪滚滚而下,袖子都擦拭不及。
哭诉道:“欢欢是个骗子,欺负大师兄笨,说要给大师兄买糖葫芦,结果到现在才回来!!呜呜呜呜……”
余清欢大惊,扭头看向木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的大师兄,怎么变成了这样?
木岩将余清欢带到一旁,小声解释道:“主子吵着要见你,我们便骗他你去给他买糖葫芦去了,可能等得时间太长,有些脾气了。”
“他怎么……”
余清欢哽咽了,说不下去。
“那年主子被围攻,受了重伤,昏睡了一个多月才醒过来。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木岩叹了口气,“唉,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们的去处是主子提前就安排好的,他早料到了自己会九死一生。临死之际,他传音让我们把他葬在白涛城临海的地方,说不用跟你说这些事情……”
余清欢心口抑郁难平,想起了她曾经与李执安约定好,要来白涛城安家的事情。
她违约了,他却还记得……
木岩的声音还在继续:“主子醒过来后,早忘了自己的遗嘱,他谁也不认识,就哭闹着要见你。”
“我们怕他遭遇报复,就把他安置在了这里,他的头发太过特殊,在征得他的同意后,我们就……”
“欢欢?”
正在这时,李执安发现余清欢不见了,顿时急得脸色煞白,高大的身躯在院子里四处乱窜,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欢欢?”
“欢欢!”
“欢欢又不要大师兄了……呜呜……欢欢讨厌……大师兄也不想理欢欢了……呜呜……讨厌!欢欢讨厌!!呜呜……”
余清欢看着满院子乱窜的身影,心情难受得无以复加。
她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睛,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根给瞳瞳准备的奶棒,扯着笑容朝李执安走去。
语气欢快地开口道:“大师兄!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李执安扭头,挂着满脸的鼻涕眼泪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余清欢的胳膊,委屈巴拉地说道:“大师兄还以为……欢欢又不要大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