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低头看看手里的石头面疙瘩,侧耳听听外面。整个听觉环境里有巡哨的兵卒脚步声,再就是偶尔会传来一声马的嘶鸣。除此之外好象再没听到别的,只好问道:“什么声音?”
李牧抬头看看司马尚手里的石头蛋,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本想说刚才好象听到战鼓的声音,不过这会儿又听不到了。若是秦军果真派出的是谈判小组,那么在没有收到这支小组的消息之前是不可能再次发出渡河战役的。
根据地图上沿途标注的追袭路线,这股秦军小队是直接跨过赵军部署的前线往纵深而去的。对于李牧当前所能理解的范围,开始是担心这股敌国小队是冲着赵国投石车部队去的。所以才不敢懈怠,竭尽所能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打掉这股敌人。
可是随着行动路线慢慢跨过最紧要的战场位置以后,他也开始有点放松下来。就拿当前这个村落位置而言,已经是在投石车部队的大后方。那有搞破坏却直接无视目标存在的道理!?
再加上秦军小队所留下的迹象已经表明,其人员总数绝不会超过二十人。二十人能做什么!?就算这些人是精英中的精英又能如何!?面对在远程部队周围如铁桶般防御的步兵阵地,一旦投入进去甚至连个涟漪都看不到便会消声觅迹。
至于说是些武林高手!?你当战场是在街头斗殴?面对步兵方阵的防御和畴骑部队的冲锋,他们恐怕连个稻草人靶子都不如!
司马尚见李牧又开始注视着地图沉默着便不再去理会他,将手里硬如石头的面疙瘩串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热。看着面饼表面上开始出现焦黄色,试着用细树枝翻翻又继续烤着。随着烤面香味充斥满屋,这才递给李牧。“根据一路做的标记,咱们当前位置已经在战区的后方。相信他们现在已经跨过前线往后面去了,还要一路追过去吗?”
李牧显然没有在意被烤得烫手的面饼,伸手接过去慢慢地吃起来。因这支秦军小队成功渡过丹水河,廉颇已经撤掉原来的那名百夫长而换做司马尚为渡口巡哨官。也就是说,自己的职责所在是前线而不是大后方。这伙儿秦军一旦离开前线去大后方,便不再属于自己这支畴骑部队的管辖范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了呢!?准备好偷懒的李牧打定主意后,干脆建议再继续追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兵队吃饱喝足以后,即刻返回。前线还需要咱们,此时却躲在大后方,总让人感觉不是个事!
其实这话,司马尚早就想说出来。既然人家对咱们的丹水河防线没兴趣,再继续追下去已经失去意义。但考虑到当前位置仍属于自己的防区,这才忍住没把话说出来。其中还有个没说的原因,那就是被这股秦军耍得团团转,若是能追上这帮家伙,非要剁成肉泥方能解心头之恨!
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的,即使恨得咬牙切齿仍无法改变追不上人家的这一事实。再说,自己的巡哨职责所在在前线。个人恩怨跟防御大局之间,孰轻孰重还是要分得清楚的。此时听到李牧说出撤回的打算,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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