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地走到夙亦宸面前,扑通跪地,“老奴认罪!皆因夫人自入府以来便对老奴多番打压,老奴怀恨于心,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想要诬害夫人。老奴罪该万死,只求侯爷惩罚老奴,饶了老奴的家人。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木生,他也只是被老奴利用的。求侯爷开恩,饶了老奴的家人!求侯爷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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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为何不干脆杀了那个恶毒的奴才,反而只是赶她出府?这样,岂非太便宜了她?”
出了栖霞苑,夙亦宸淡声询问着身后推着轮椅的女子。方才,他将处置孙嬷嬷的权力交给了她,还以为她会一怒之下将那个恶奴赐死。岂料,她只叫人打了孙嬷嬷二十板子,赶出府了事。对于这种挑拨主子之间的是非、兴风作浪的恶奴,不免惩罚得轻了些。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孙嬷嬷年岁也不小了,我总有些于心不忍!”白浅欢淡淡说道。她没有说出口的是:除了不忍,她还有另外的思量。这些年,孙嬷嬷作为连若水的心腹,必然知道连若水许多事。这样的人,杀了太可惜。不如留着,以作他日之用。
推着夙亦宸来到两人平时多喜欢小坐的亭子里。丫鬟送上了茶和几样点心就识相地退了开去。亭子里只余下他们二人。
“我很好奇,浅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这一切的?”
夙亦宸嘴角噙着一丝温淡的浅笑,落在白浅欢身上的视线暖如春光。
若非早早就有布置,怎么会将孙嬷嬷那么私密的事都牵扯了出来?
“从我入侯府的那一天开始。”白浅欢没有半点隐瞒。
“浅浅早就知道了?”夙亦宸的问题很是讳莫如深,若非像白浅欢这么冰雪睿智的人,只怕能不能听得懂都是个问题,就更别说回答了。
“嗯!”
白浅欢淡淡应了声。
白浅欢在嫁进侯府的当晚,便安排了冰琴潜在暗处观察着定国侯府里的人。所以,玉容与孙嬷嬷派来的男子暗中偷情,到后来她偷偷送出冬瓜盅,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冰琴的监视之内,只不过玉容不知道而已。
亏得她未雨绸缪地给自己下了这步棋,否则今日,怕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不起!”
夙亦宸苦笑着道出这句歉言。若不是因为他,大嫂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放过她,因为她是你大哥的未亡人,可是却并不代表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她。”白浅欢看着他,淡淡说道。
“我知道!”终究,有些事情他是要对大嫂讲清楚的。正如浅浅所言,放任不等于纵容。以前那些事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大嫂已经把手伸向了浅浅,他绝不能容忍浅浅在他的眼皮底下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入宫赴宫宴的前一晚,白浅欢正独坐在桌旁用晚膳的时候,老夫人来了。这次,来的不仅是她,她还带来了一个看上去年纪与她相当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