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后就想扶持她的亲生儿子,赫连宁!”萱华接过话来。这事在宫中内帏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太后的那点心思,几乎昭然若揭。
“对了,你今天突然提起这些是为什么?”以往,他们难得的一次见面,从来不会聊这种煞风景的话题。何以魑今日会说个不停?
“因为,我要让你怀上龙嗣。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加巩固在宫里的地位。”
萱华糊涂了,“可是,你不是说太后给每个嫔妃都配了绝子药吗?那我又如何能……”
“你和她们不同!”神秘一笑,魑坐在了软榻上,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她便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如何不同?”
“因为你的‘绝子药’,早被我偷偷换掉。”
“小姐,侯爷来了,就在门外!”
“说我睡下了!”
“可是烛灯还点着……”秋韵偷偷在心里长叹一声,这种你来我就躲的‘捉迷藏’游戏小姐还没玩够啊?最近几日天天如此。侯爷每次来,小姐都用这样那样的借口将他打发走。她实在看不懂,究竟小姐和侯爷之间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就说我习惯点着灯睡觉!”
白浅欢回得漫不经心,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不知怎的,这几日忽然迷上了刺绣。可是她绣出来的东西常常能把人笑死。昨日绣了一只鸳鸯,结果却被秋韵那丫头说成是‘鸭子’。唉,看来,她的手还是更适合拿剑。
“小姐!”
秋韵苦着张脸,急得直跺脚,却偏偏拿自家主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小姐生侯爷的气,可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该气消了吧?侯爷日日来,却日日被拒在门外。连她这个小丫头动懂得,伤了侯爷的颜面事小,若然伤了夫妻之间的情分可就糟了!
“浅浅~”
听见这声轻唤,秋韵立刻转悲为喜,转过身满眼惊喜地看着自推轮椅走进来的夙亦宸。这就对了嘛,小姐不让侯爷进,可侯爷硬闯进来小姐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嘻嘻~
“奴婢给侯爷请安。侯爷在此,奴婢就先退下了!”
很识相地福了福身,便低头向外走去。秋韵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是掩不住藏不住的笑意。呵,侯爷对小姐这么上心,看来真的很把小姐放心上呢!!!
夙亦宸转动着轮椅又上前一些,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忽而眼尖地注意到白浅欢放在腿上的绣品,一时有些微讶地挑着俊眉,“浅浅这是在刺绣?”他还以为浅浅的兴趣不在这些女红上。
白浅欢将自己绣得几乎看不出本尊是什么的‘东西’随手放在了一边,好似故意不想让他瞧见。可仅是方才那一瞥,夙亦宸还是看清楚了她所绣的花样,含笑淡声道,“亭亭风露拥川坻,天放娇娆岂自知?一舸超然他日事,故应将尔当西施。”
他所咏颂的是一首称之为‘荷花’的诗。显然,他看出了她正在绣着的,正是荷花!
白浅欢微闪的眼眸中不禁掠过一分诧异,就连在绣工上很有些见解的秋韵都看不出来她绣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他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可以肯定的是,能觅得‘知音’令她感到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