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酒热正酣。而白浅欢所处的房间里,气氛则稍显凝重。
此刻,房间里仅有她与温嬷嬷两个人。有些事情,她需要弄清楚。而温嬷嬷在府里三十余年,若说资历,绝对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嬷嬷,我想问什么,就算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吧?”
温嬷嬷眼光微微一闪,却轻摇了摇头:“轻恕老奴愚钝!”
装糊涂?
白浅欢面色一冷,沉吟片刻后,道:“嬷嬷,这些年,侯爷待你如何,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这里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我希望嬷嬷能够对我坦承。”
“夫人想要老奴坦承什么?”
“那个人,他究竟是谁?或者,换一种方式,二十九年前,我婆婆只生了阿亦一个孩子吗?”
白浅欢问出话的同时,一直暗中留意着温嬷嬷的表情变化。可是,她却发现温嬷嬷自始至终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她根本探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老奴不知夫人在说什么。若夫人只是想问这个,恕老奴无可奉告。夫人还有别的事吗?若无事,老奴就出去了。外面还有许多需要老奴操持的工夫呢。”
白浅欢心里清楚,看来从温嬷嬷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摆摆手,遣了她出去。
温嬷嬷刚离开不久,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正坐在美人靠上闭目养神的白浅欢缓缓睁开一双美眸,当看到走进来的是‘他’时,眸色登时沉黯了几分。
“你来干什么?”
魑的双眸染了几分醉意,显得更加邪魅幽深。望着那恬静如水、此刻却冷漠着绝美容颜的女子,不由一声冷笑,“你我是夫妻。我进自己房间,天经地义。”
“夫妻?”白浅欢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檀口随即溢出了几声冰冷的嘲笑,“我和你算什么‘夫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白浅欢,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如今这整个定国侯府都已是我的势力范围。”
“那又如何?”白浅欢挑眉,目光不屑地望着他。
“我说的整个定国侯府也包括你白浅欢。”魑邪邪一笑。他的野心从来都不止于一个小小的定国侯爵位。他想要更多,想要把原本属于夙亦宸的通通都抢夺过来。而这其中,就包括眼前这个女人。
他知道夙亦宸有多爱这女子,简直视若珍宝。而夙亦宸越是爱她珍视她,就越让他有股掠夺的强烈欲望。他要夙亦宸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难以心安瞑目。他要将自己这近三十年来所承受的苦痛都一点一点还给他……
想到此,魑脸上的邪魅笑意忽而变得狰狞而可怖。带着醉意微熏,他一步步接近美人榻上的女子,眸中闪跃的炙热散发出浓浓的掠夺欲望。
都是他的,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他,本就该属于他!凭什么夙亦宸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一切,而他,却要靠着不断的抢夺掠取,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爹,你何其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