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赖。
“好好好!”毛线赶紧应道,这宾馆不比家里,隔着一道门洗洗涮涮的,多尴尬呀。
一进去,毛线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妈呀,脸上那道伤口里还淌着黄水的,这洗澡还真得注意。
想想自己这张脸白天被那么多人围观过,她这心里就很烦躁。
宾馆是那种固定好的淋浴头,不能取下来,她要想洗头就一定会淋在脸上。
哎,这人民教师发起飙来跟乡野村妇也没什么区别嘛。
毛线一边在心里腹诽杜云他妈,一边撅着屁股对准淋浴头,折腾了一身汗,最终还是放弃了洗头。
她站在喷头下,脑袋向前伸着,低垂下去,让头发散在两边,免得湿了脸,简单冲了一遍就出去了,连十分钟都没用。
想着她妈看到脸上这伤必定要刨根问底,倒不如回她新房那边躲两天再说。
毛线给她妈打了个电话,说长沙挺好玩的之类的。
毛瑾也是个开朗的人,说女儿你大老远过去一趟,就趁着假期好好玩一玩吧,重要的是跟人杜云家里人搞好关系。
毛线连忙说好,当然又不忘问候了继父老王几句才挂了电话。
杜云带了一些大连小吃回来,有十来样呢,大都叫不上名。
原本毛线是不想吃的,可是杜云说你这才破了相得补补,毛线就吃了几口。有个海鲜煎饼倒是不错,她想再多吃一块,又被杜云拦住了,说怕她伤口的皮长不好。
毛线这个烦躁,吼了一句:“一会儿让吃一会儿不让吃,烦死了!”
杜云见状,赶紧把那些吃的收起来,丢垃圾桶里,“眼不见心不烦。”
毛线真是被他气到没脾气,想着还是洗洗睡吧。
她这刚漱完嘴巴,那杜云又进来了,毛线白了他一眼,把自己那些瓶瓶罐罐收拢到一块就要出去,又被杜云拦住了。
“你没洗头吧?”杜云突然问道。
“咋了?油么?”毛线抓了一绺头发放鼻子前闻了闻,“没味儿吧?”
毛线最怕油头了,大学时候班上有个女生,那头发简直了,感觉那脑袋上的油随时都能滴下来,用她同桌的话说炒俩菜都富裕。
她最烦这个了,这么些年,她都保持着天天洗头的习惯。杜云这么一问,她就感觉浑身都痒。
“我帮你洗吧。”杜云已经挽起袖子,拉开了架势。
“好。”这一次,毛线倒是应得很痛快。
杜云还从来没有给女人洗过头,他脑子里回放着理发店里小工给客人洗头的样子,先去搬了沙发到卫生间,又铺了浴巾在洗手台上,这才让毛线仰着脸,将她那一头栗色的秀发铺在洗脸池里。
毛线的头发不算多,却是又细又软,握上去,像抓了一把丝线,顺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