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大概明白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不死船员会的真面目,我接触过的人里,所有知道他们存在的,也都没有亲眼见到过他们的真身。包括施罗德、林启明……还有被调到穆卡赫去的那个马奇诺。”
“马奇诺也知道这个不死船员会?”猎犬问道。
“他知道船员会的存在,但是了解的不多。”
猎犬突然长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道:“他妈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那时候马奇诺会主动来接触你,原来这死肥猪一开始就知道……他妈的,要是我没有离开军队的话,现在应该也能接触到这些信息了……”
“老狗?”柯岚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
“我没事,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猎犬朝着柯岚摆了摆手,也顾不上厕所里的地面脏不脏,直接蹲坐了下来,用双手轻轻揉压着额头两侧的悬颅穴。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们,但我知道你不说肯定有你的理由……现在看到,就是这件事吧。”
“我本来是不打算将不死船员会的存在告诉你们的……他们拥有的能量太大了,我不敢保证为了自身的隐秘性,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手段来。在他们眼中,普通人的生命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一个可以作为筹码放到天枰上的数字。”柯岚站着说道。
“我知道。”猎犬点了点头,“你做的对……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哦,还有外面的浅野昭,他肯定能听到……至于其他人,就不要告诉他们了。”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柯岚感觉他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
“我只是从没想过,决定人类命运的……会是这样的一群人。”猎犬缓缓说道,“这么说来,你以后应该也会加入他们吧?”
“他们已经向我发出的邀请,只要我能通过测试,我就能成为不死船员会的一席。”柯岚说道,“熔火矿区的任务,就是这场测试第一阶段的考核内容。”
“柯岚,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猎犬突然开口道。、
“什么事?”
“就算以后你真的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也不要忘了,你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怪物。”
猎犬顿了顿,继续说道:“生杀予夺的权力,很容易让人沉溺之中……我不知道到那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我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但在你成为棋手之后,你不要忘了你身为‘棋子’时的日子。”
猎犬用力搓了搓一下自己脸上的肌肉,调整了一下情绪:“现在对你说这些可能还太早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感慨的,相比起联合议会团那群混吃等死的废物,我倒宁可更有能力的人来领导我们……只是你……必须得小心啊,那些东西,就算他们把你当成同类来看待,但同类和同伴的意思可不一样……”
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柯岚还是听懂了里面绝大部分的含义。
“我知道。”柯岚点了点头。
“我们对你来说,应该不算累赘吧?”猎犬笑了笑,问道。
“不算。”
“那就行,你放心大胆地进去,要是出来的时候这群研究院的小兔崽子敢打什么坏主意,老子第一个端了他们老窝。”
“行,不过他们的老窝貌似已经被端了……”
“草,就他妈长了张嘴是吧?不会说话就别开口。”短短几秒钟的时候,猎犬就已经恢复到了往常的状态,就像是刚刚的那一番谈话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那我不说了。”
“对了,那个什么船员会的人,就算他们已经向你发出了邀请,但也不一定是真心实意的,但具体情况就需要你自己分辨了,这方面我们没法帮你……多留一个心眼总没错,我从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他人……尤其是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纵览全局的人。他们能看到很多我们所看不到的东西,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他们是棋手,而我们是棋子——棋手能看到整局棋的走势,而我们只能看到周围几格的光景,说不定下一步,我们就会被当成弃子给送掉。”
……
……
在第三道防卫线和被划为“污染区”的研究院总部之间,存在这一片宽度达到三百米的“空白地带”。
为了防止被“模因”感染的个体利用建筑物作为掩护渗透到防卫线近前,这一圈的建筑物都被某种威力惊人的武器给抹去了,站在空白地带的边缘,柯岚只能看到裸露在外的地基和被熔融之后像岩浆一样流淌开来、然后再次凝结的金属材料。
空白地带的尽头,就是那个如倒扣巨碗一般的超级能量护盾。
第三道防卫线没有驻守任何人员,整条防卫线都采取的是全自动控制系统——只要有任何会动的东西企图穿过空白地带,那些密密麻麻的炮台就会立马将其锁定,直到将其轰得连渣都不剩下。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带有“模因”的信息传播,整个西二区所有通讯线路都被切断了,只有危机处理科的内部有线网络可以使用。而柯岚和浅野昭身上穿着的动力装甲则是配备了两套通讯装置——有线通讯装置通过长达六公里的电缆和防卫线这端的指挥部相连,如果遇到电缆被切断的情况,他们还可以使用激光通讯……当然,前提是激光发射的路径上不存在遮挡物。
“第三防卫线的自动火力将在十五秒后被关闭,你们有五分钟的窗口时间穿过前方的空白地带,准备好了吗?”施罗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我最后确认一遍,我拥有随意开火的权限吧?到时候如果打碎什么价值连城的瓶瓶罐罐,我可不负责哟。”柯岚说道。
“……研究院的专家们说希望可以尽量减少破坏。”施罗德说道,“毕竟那都是宝贵的科研资料……”
“尽量,我只能说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