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光幕给挡了下来,轰然炸开!
紧接着,伴随着光线的一阵扭曲,一艘通体漆黑、舰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和徽记、就连舷号都没有战舰,在天空中浮现了出来……
“是……阿尔法文明的光学迷彩技术?!”叶格尔愣住了,这种技术方舟至今也没有掌握,其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如何扭曲光线从而让遮蔽物产生“隐身”的效果——像那种用在车辆上的光学迷彩装甲如果给战舰配备,那么就算战舰表面可以呈现出天空的色彩,但被舰体挡住的光线,还是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体积不小的阴影。
而阿尔法文明的光学迷彩技术,则是可以让光线“绕”过这艘战舰——除了近距离观测时会发现一些异样之外,几乎不存在破绽。
尽管叶格尔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驾驶座上——要不是耳边突然响起了“危险,即将触地”的警告,将他的魂儿给拉了回来,估计他现在已经在失神中坠机身亡了。
空中浮现的……不止是一艘战舰,而是一支完整的舰队,一支完全够得上“甲级标准”的舰队!
(注:方舟甲级舰队的定义标准在第七百六十三章的注释里有提到过,如果对此没有概念的书友可以翻回去看一眼。)
这支舰队的战舰全部都和第一艘被叶格尔看到的那样,通体漆黑涂装、没有任何标识和编号——就连那艘作为旗舰、长度超过千米的航母战列舰也是如此。
叶格尔只知道那是一艘航母战列舰,但这艘战列舰的舰级和型号他却浑然不知——在他的记忆里,方舟空军舰队里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一艘航母战列舰。
建造航母战列舰是一项大工程,需要官方和民间的多方势力协同、大量的人力和资源的投入、漫长的建造时间——别的不说,光是参与工程的人员,上到总设计师,下到焊接工人甚至是厂房里搞清洁卫生或是给其他工作人员做饭的勤杂人员,加起来就得有几万人……和旧纪元不同,在这个年代,航母战列舰的建造作业是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保密的。
哪怕是平民,只要稍微有点心,一般也能说出方舟空军舰队有哪几支、旗舰的名字分别叫什么……至于那些狂热军迷,更是能如数家珍一般地道出这几艘航母战列舰的基本参数来——航母战列舰就如同旧纪元的海上航母一样,战略意义要远大于战术意义。
叶格尔不是平民,他是一名服役了十几年的资深军人,而且还是空军舰队的一员,可就连他都不知道方舟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一艘黑色的航母战列舰……
但叶格尔坚信,这艘航母战列舰绝对是方舟建造的——舰身的设计完完全全是人类文明的风格,外形也和现在各大舰队里服役的航母战列舰大同小异,而那些混迹于荒野之上的流放者就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他们是绝对不可能造得出这样一艘庞然大物的。
别说航母战列舰了,随便任何一艘空舰都不是流放者能造得出来的——哪怕是以前异端教派还在的时候,他们也从来没有拥有过哪怕一艘空舰。
这艘航母战列舰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应该是说,这一整支舰队,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叶格尔不由得想到了前段时间被调离的那些战舰,可在这支舰队里,他却没有发现任何一艘熟悉的战舰的身影——那些战舰哪怕进行过改装、更换了涂装,他也能一眼看得出来,可在这支“黑色舰队”里,却清一色都是从未在档桉库里出现过的新型号战舰。
叶格尔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双手紧握住操纵杆,将战斗机尽可能地贴近地面。
他压根就没有打算向这支舰队发动攻击——他的任务只是侦察,现在目标已经达成,当务之急是立马返回母舰将这件事上报给舰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只要零号舰队上的官兵们不是瞎子,他们应该也都看到这支解除了光学迷彩的黑色舰队了。
渡鸦级的武器根本打不穿这些战舰的护盾,而这些战舰自带的防空武器却能够在半秒钟内将渡鸦级连带着叶格尔这个驾驶员还原成物质的本源状态……就算叶格尔抱着必死的决心向这支黑色舰队发动突袭,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连拖延对方哪怕一秒钟都做不到。
“妈的……虽然猜到是叛军了,但怎么都猜不到,叛军居然会有一支从未露面过的甲级舰队……我他妈的不会是在做梦吧……”叶格尔很想掐自己一把,但眼下这个飞行高度,他根本不敢把双手从操纵杆上挪开。
“虽然这支舰队还没有发动攻击,但先是进行无线电干扰,然后又顶着伪装摸到这么近的距离,很显然绝对不会是友军……而以零号舰队的战斗力,恐怕不是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黑色舰队的对手。”叶格尔的心里飞速分析着眼下的局势,“不,零号舰队虽然战力有些亏空,但我们还有那艘远古战舰,那艘‘亚古纳可托尔’……只要那玩意加入战斗,我们就不可能输!”
叶格尔一边向着母舰飞去,一边观察着上空的情况——尽管零号舰队和这支神秘的黑色舰队都发现了对方,双方也都进入了彼此的攻击范围之内,但哪一方都没有率先开火,局面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叶格尔知道,现在零号舰队的指挥官和各舰舰长的心情和想法和自己肯定大差不差……对面这支来路不明的舰队,谁也不知道究竟该作何处置。
在这强烈的干扰之下,甚至就连和对方进行通讯都无法做到。
可黑色舰队依旧在缓缓地逼近零号舰队和“亚古纳可托尔”——这种微妙的平衡不可能一直保持下去,而且,很快就会被打破!
叶格尔紧咬着牙齿,汗水不断地额头和脖颈处渗出来,滴落在了头盔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