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画面,也出现在方舟核心区的密室之中。
“妈的,这些该死的东西……”宙斯死死地盯着画面中零号舰队的战舰一艘接着一艘迫降,他的虚拟投影表现出了极为愤怒的神情,就连额角和太阳穴附近突突跳动的青筋都被完美地模拟了出来。
由于中控计算机遭到船员破坏,不死船员会就算收回了这些战舰的控制权,也没法控制这些战舰……“看来,以后得在战舰上安装能够在必要时刻释放催眠气体的装置了,一旦发现船员有叛变意图,就立马打开阀门……不,或许直接换成致命性的气体要更省事。”宙斯咬牙切齿道,“一群无足轻重的棋子,也敢来搅乱我们的计划……”
“宙斯。”阿波罗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地冰冷,“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好像变得十分狂躁易怒,经常会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
“你什么意思?”宙斯转过身,双眼直接和阿波罗的视线对上,“怎么了,我连释放自己的情绪都需要获得你的认可吗?”
“当然不需要,但我认识你已经几百年了,在我的认知你,你原本不是一个这样易怒的人。”阿波罗说着说着,突然后退了两步——他的双手悬在身前,似乎正在操作着什么东西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宙斯……你真的是宙斯吗?”阿波罗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怎么?你怀疑我是其他人伪装的?”
“不。我怀疑藏在宙斯躯壳里的意识,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宙斯了。”阿波罗的声音越发低沉,“就在刚刚,我已经联合六名船员会的成员,利用我们的权限,借着日常清理的理由让机器人进入了你的那间舱室……”
“你们——”宙斯脸上的表情顿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你的那口‘永生之棺’,安全装置被卸除了……这是你自己干的吧?”阿波罗紧盯着宙斯神情不断变换的那张脸,一字一顿地问道。
宙斯没有回答。
“放心,我们并没有让机器人对你的身体做什么,机器人也没有那样的操作权限……但它却是隔着永生之棺的开窗拍下了你现在的状态……你的侵蚀程度,似乎在这两年里,加深了很多啊,永生之棺内部的空间好像都快要容不下你的躯体了……”阿波罗继续逼问道,“虽然还没有进行过测定,但现在你的侵蚀程度,应该已经越过了那道足以被逐出船员会的危险线了吧?”
“怎么,你想要放逐我?”宙斯低声道,“就像你们当初处理喀戎那样?”
“这条规则是我们一起定下的,当初你也是在那块用钛合金铸造的原件上面签过字的……就连喀戎都对此没有任何异议,难道你想让自己变成特例?还是说,你拒绝承认?”阿波罗说道。
“如果我的侵蚀程度真的越过了危险线,我会自行了断,不用你操心。”宙斯说道,“至于现在,你应该关心的是那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化躯体!”
“不,我觉得你要更加危险。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的侵蚀程度没有越过危险线,那不妨来测——”
“测定”的“定”字还没有说出口,阿波罗的虚拟投影就卡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不停地闪烁着,就好像是网络连接中断了一般。
“阿波罗?”黑暗中的另一个声音有些警惕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他可能是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宙斯面色不善地说道,“质疑别人之前,或许应该先留心一下自己。”
“宙斯,是你对阿波罗做了什么吗?”第四个声音厉声质问道。
“你想知道?”宙斯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你很快就知道了……”
“立马控制宙斯本体!隔断所有舱门!并且放下精神力阻滞屏障!并且——”这名不死船员会成员的话也没能说话,声音就骤然消失了。
“很可惜,你猜错了,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宙斯摇了摇头,“没错,阿波罗猜的很准,我的侵蚀程度的确已经超过了那条危险线……可问题是,在我们之中,超过了那条线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呢?”
……
……
亚古纳可托尔,核心动力室。
就在众人发愁之际,雷顿却突然发现一直锁着亚古纳可托尔的空间锚,竟然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以至于亚古纳可托尔在惯性的作用下飘出去了数公里,他才反应过来,那个“坚不可摧”的牢笼,已经不复存在了。
“老、老狗!那个空间锚不见了!”雷顿惊呼道。
“什么不见了?空间锚?”猎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立马跳了起来,“你是说,那个困住咱们的空间锚自己消失了?”
“对!”雷顿用力地点了点头。
“赶紧!立即执行对零号舰队的救援任务!务必把所有幸存者都接到亚古纳可托尔上来!”猎犬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把他们和原本亚古纳可托尔上的驻守部队分开收容,不要搞混了。”
猎犬很清楚,零号舰队的官兵是无法返回方舟了,但亚古纳可托尔的驻守部队说不定还有人是忠于不死船员会的,这两批人是不能以相同标准对待的——原定计划并不会改变,那些被软禁在一号区块的人,到时候还是会把他们放下去的……
毕竟,零号舰队是主动起义,而驻守部队并没有做出任何主观上背叛方舟、背叛不死船员会的举动,只要不死船员会的人还保留哪怕一丝人性的话,应该是不会将这些人给“处理”掉的。
“老狗,我们真的要去救人吗?”可这时候,雷顿却有些犹豫了。
“怎么了?”
“零号舰队的幸存者人数可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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