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碎活,何浅浅把剩下的肉割了一半下来,又拿了些米面,用花布包起来,放进菜篮子里,挎起出了门。
昨天她崴了脚,贺景临背着她回来,又背着她去了村头找何淼费了不少力气。
于情于理她也应该拿些东西去看看,最起码也要说声谢谢。
贺景临家在村里最偏僻的西边,在邻居和村里闲妇们的只言片语中,何浅浅大概能了解到贺景临家里很穷很穷,甚至连何家都不如。
他家之前是地主,对他们一家的影响都不小,尤其是在这个时代下,这个身份更是让他人避之不及,唯恐与他家沾染上关系。
何浅浅是重生来的,与这里本土本乡的人思想不一样,她也不在乎什么地主的身份。
她的想法很简单,贺景临帮了她,她拿些东西表示感谢。
这再正常不过。
踩着松软的土路,按照原主的记忆,何浅浅朝着贺景临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赵家,她看见不少村民们都站在门口看热闹,大队长带着队里的人堵在赵家门口,让王芹滚出来。
任凭门外的人怎么吆喝,赵家的大门就是紧闭不开。
于是大队长招呼了几个壮汉子,打算直接硬闯进去。
看着被众人嘲笑的赵家,何浅浅勾了勾唇,心里忍不住偷笑。
风水轮流转,王芹仗着自己儿子上了高中,一直都看不上村里的人,处处贬低。
现在她半夜偷大队的苞谷被逮了个正着,苞谷没吃进嘴里,还要被大队批斗。
偷公共粮食可是很严重的事,弄不好,赵明生的高中都没办法继续上。
因为何浅浅之前在赵家门口闹的那一出,大队长本来就有些怀疑赵明生上学的时候搞对象。
虽然最后不知道王芹说了什么把这事压了下去,但也在大队长心里留了个根。
王芹偷公共粮食可是有目共睹的,这次,只怕赵家跑不了了。
顺着土路,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贺景临家门口。
看着飘摇破败的房子,何浅浅愣住了。
她以为自己家里已经是够糟糕了,没想到贺家才是真正的家徒四壁。
主屋破烂不堪就不说了,连围院子的竹栏都没有,只有几根已经腐烂的木桩钉在周围,堪堪算是一个院子。
“贺景临在家吗?”
何浅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没见贺景临出来。
她正想直接进去,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走,却不想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他拄着一根木棍做拐杖,步履蹒跚,一只脚上穿着一只打满补丁的布鞋,布鞋周围都起了毛边。
何浅浅扫了一眼男人,当目光停留在男人另一条腿上时,微微睁大了眼睛。
男人另一条裤腿空荡荡的吊着,随着他的动作,那裤腿随风飘摆。
这是……断了一条腿?!
“景临去地里了,不在家。你是……”
当男人开口说话的时候,何浅浅才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到了她面前。
“我是何浅浅,东头何家的。”
何浅浅连忙笑着,将挎在手臂上的菜篮子拿下来。
“贺景临昨天帮了我个大忙,我是特地来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