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别闹了,王知道不是你,不然早把郡王五花大绑了,还会等着郡王来兴师问罪?这是奸细要挑拔郡王与王的关系,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被奸细挑拔了。”青鸢浅浅一笑。
“只要对上官薇母女严刑拷打,不就可以问出真相了?”许承毅冷笑,阴冷冷的眼神一闪,向焱殇抱拳,低声说:“请王下旨,让臣来主审此案,保证让她们母女开口。妆”
焱殇略一沉吟,点头,“朕准了。”
许承毅又怔住了。
青鸢很清醒,这时候不能逼许承毅,他是凶狠的豺狼,什么事都做得出。莫说有上官薇的口供,就算亲眼看到他逼迫上官薇,他一样能撇干净。所以若不能拿到实际的证据,许家人一定躁动。而南月和落恺他们正在奋力攻城,此时绝不能内
讧,就算是拖着,也得拖上几天。
“我们去吧。”焱殇牵起青鸢的手,大步往前走。
青鸢咬了咬唇,小声说:“太后会管这事吗?”
“不知道。”焱殇笑笑。
青鸢抬头看他,有时候她也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他做事总是一击中的,很少拖泥带水。不知让许承毅审上官薇是何用意?不管怎么样,上官薇可惨了。
“焱殇,你让人去盯着,别对倾华用刑,她捱不了几鞭子。肝”
“嗯。”焱殇随意点头。
“来……”青鸢停下脚步,手摸到了他的脸上,朦胧中,只见他神情淡然。
“怎么?”他依着她的意思低下头,和她平视着。
他这么高的个儿,这姿势让他的背不得不深弯下来。
“我摸摸。”青鸢抱着他的头,嘴唇凑到他的耳朵边轻轻呵气,“我摸到了,你的脑袋里面装着诡计!你还不告诉我!”
“小东西。”他眉眼微展,眼底丝丝荡开几许笑意。
青鸢心一紧,急匆匆说:“上官薇死不足惜,但倾华并不坏,而且很老实。若换成一个狡猾的人,完全可以不把她在庙里的事说出来,还会给上官薇隐瞒掩护……”
焱殇抚了抚她的头发,平静地说:“阿九,连自己母亲都能出卖的人,你觉得能对你有多么真情实意?或者你觉得你比她的亲生母亲还要重要?她一心把火烧到许承毅身上,你觉得这又是为何?”
青鸢楞住,喃喃道:“倾华从小就体弱多病,并无心机……”
“对你没有心机?还是对别人没有心机?”焱殇又反问。
青鸢不知如何回答,她和倾华一起长大,倾华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柔柔弱弱,甚至很少大声说话,这样的倾华怎么可能有心机?
她拧了拧眉,脑子里闪过一些杂念,想理清楚,脑袋却胀得厉害。她索性不想,揉了揉眼睛,偏过头看他。
阳光从他的对面扑过来,披他一身金光闪闪,威武雄壮。当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时,就会看着看着,不自觉地露出满脸的笑意。正看得心中欢喜时,焱殇突然转过头,和她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他长眉微挑,慢吞吞说:“好看?”
“呸,不许你这样色
迷
迷看我。”她骂了一句,收回了视线。
焱殇低低地笑起来,握紧她的手,小声说:“晚上又得去浸酒,就在宫里做吧,我让人把浮灯带来,我倒要看这和尚是不是真有本事。”
“我觉得他挺厉害的,年纪轻轻,便能有这样的修为……他还长得好看……”青鸢兴奋了,噼哩啪啦地一大通。
焱殇嘴角轻抽,淡淡地说:“念几本经书,也叫修为?给我几本,几日便能倒背如流。”
“吹牛,修为又不是背经书,是能说出大道理,能去掉杂念,胸怀大爱。”青鸢咧嘴,用头往他的胸口上撞。
焱殇眉角轻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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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
许承毅已设好了刑具,把上官薇母女二人架到了火盆前。
上官薇白日已经上过了一次刑,一身是伤,衣不蔽体。倾华虽未受刑,但也弄得一身狼狈。“你这老妇,为何血口喷人。”许承毅手里淬了盐水的鞭子落到上官薇的背上,凶狠地质问。
上官薇微微抬头,又趴了回去。
“你这毒妇。”许承毅挥起鞭子,又是几鞭子抽上去,每一鞭都落在她血肉模糊的背上。
上官薇发抖,呜咽,扭曲,翻滚,求饶……
倾华咬紧了唇,脑袋扭开。
“好,你不招,我就拿你的宝贝女儿开刀,我慢慢划花她的脸,再用盐抹上去,再放几只蜈蚣在她的衣裳里。”许承毅阴恻恻看向倾华,突然就抓住了她的肩,用力一提。
“不要碰她,你打我好了……”上官薇猛地一抖,母亲的力量让她居然爬了起来,用尽全力抱住了许承毅的双腿。
“不,我不打你了,我
要你看着你的宝贝女儿怎么求饶……”
许承毅猛地扯开了倾华的衣领,大片雪肤露出来,再一拽,肚
兜被扯掉了。倾华一声呜咽,飞快抬起泪眼看许承毅,娇唇颤抖了几下,又死死抿上。
许承毅低眸看上官薇,怒喝道:“还不招?小王会叫进二十个男人,让你亲眼看着她活活被玩死,这大牢里对付你们女人的刑具可还不少呢。”
“是……我招,都是君博奕的分裂计,让你和焱殇互斗,让你们自相残杀。”上官薇扯紧他的衣袍,呜呜大哭起来。
许承毅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把倾华往地上一推,笑道:“早说实话,就不用受苦了。”
上官薇爬过去,拦在倾华的前面,连连摇头,“我都招了,都和倾华无关,放她走吧。”
“给她画押。”许承毅往椅上一坐,得意地挥了挥手指。
侍卫捧上了印泥,抓着上官薇的手指往纸上摁。
倾华木然地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把她们关进去,小王去禀明王和太后,明儿再处置他们。”许承毅拿到口供,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牢头把母女二人拖进来,丢回了牢房。大锁一锁,扬长而去。
“娘,受苦了。”倾华爬过来,哆嗦着抚摸她的脸。
“去吧,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娘会保佑你的。”上官薇拉紧她的手指,长长地舒气。
“娘……”倾华双手用力掩在唇上,不让自己哭出声。
“为自己打算是好事,人心都是这样复杂,摸不透。但你要记着,自己的命最重要,好好活着。”上官薇颤抖的手摸上她的脸,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娘……”倾华忍住了眼泪,双手紧握成拳,飞快地推开她,给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我要走了,就此别过。”
“是谁接你啊?”上官薇用力抬起头,担忧地问:“可靠吗?”
倾华轻轻点头,俯到她的耳边,说了三个字:“云罗王。”
“啊……”上官薇长长吸气,再重重吐气,“原来如此。两虎相争,云罗得利。天烬和大元互相牵制,云罗才有机会。倾华你做得对……这一步走得对……”
“若能重建曼海,我一定为娘塑起金身,香火供奉。”倾华咬牙,起身走到高墙边,从耳洞里取下银勾,用力一折,往高墙上那拳头大小的窗口抛去。银勾散发出淡淡香雾,不一会儿,有鹰落在了那窗子之上。
上官薇看着她削瘦的背影,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
倾华扭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轻声说:“十六年养育之恩,下辈子回报。”
“好,你自己保重。”上官薇含泪点头。
就在这时,地上突然一陷,倾华居然直接往下坠去。
上官薇呼吸一紧,拼力往那地方爬去。黑漆漆的洞口下传来倾华细微的声音,“娘,保重。来生但愿是你真正的女儿。”
“什么意思?倾华……什么意思?”上官薇脑子里嗡嗡地响,舌尖都僵了。
“什么声音?”牢头的呼喝声传了过来。
上官薇赶紧把枯草扒过来,自己往那上面一趴,拱着身子装出身下有人的姿势。
“别吵,都快死了,还不肯安静。”牢头过来瞄了一眼,又晃着膀子走开。
上官薇沾血的手指紧紧抓住一把枯草,急急地喘了好一会儿,一身力气已经用得一丝也不剩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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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浸过了烈酒,已至丑时。
今日比昨日更加轻松,眼前的灰败又消退了几分,能看到一丝亮光了。还是浮灯厉害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浮灯,青鸢就觉得很安心,多大的事都觉得会过去,她暗笑,难道这就是佛法无边的意义?
焱殇正在外面听浮灯和泠涧说凰情的事,外面的声音极低,她听不清楚,索性趴在枕上集中精神想许承毅的事。
许承毅果然拿到了上官薇的口供,说是君博奕指使,把这事撇得一干二净。眼看许承毅这恶霸马上就能逃脱了,真让她郁闷不已。但此时除了装傻,暂且让许承毅威风,还真没什么办法,谁让许承毅手里有兵马呢?想了片刻,倾华被找回来那晚说的话突然在脑子里闪过……她杏眸圆瞪,一咕噜爬了起来,小拳头往额上轻轻敲打。
“不对,倾华明明说,昨日才听上官薇说到眼睛的事。但她回来的那晚就对我说,果然是眼睛看不见了……这样不对啊,她被抓走那晚,到底遇上过什么事?若不是许承毅抓她,那又是谁?”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只听焱殇沉声问:“什么?跑了?”
“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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