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在心里沉沉叹了一声,而后上前一把伸手圈住了佟庭烽。明明厅内很暖和,可她觉得通体冰凉。就好像她刚刚才从冰冷彻骨的冰河里爬上来似的。
“怎么了这是?”
妻子投怀送抱,作为丈夫,佟庭烽满心欢喜,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点不一样,她似乎想寻找某些慰藉。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她越的越发的紧了,语气并不是在撒娇,而显得寂寂然。
佟庭烽定了定神,一笑,欣然搂住:“好,那就让你抱一会儿,然后,我们出去。我看到有一套书法挺好。你爷爷好像喜欢书法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要是觉得合适,就拍了,不用替我省钱。”
“咦,你这是想去贿赂我爷爷么?一会儿茶叶,一会儿书法的!”
“必须的。要不然,我怎么能顺顺当当把他们的掌上明珠给娶走!”
她抬头,他低头,忍不住吻下,本来只是想浅吻,结果一吻很缠绵。
闭目,承受,享受这样一份温存。
他的吻,能让她的心,安定下来,会把那女人说过的话,通通抛到九霄云外。
是的,佟庭烽带给她的是温暖,是踏实,是稳稳的幸福感,那个人,完全是在挑拨离间——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别受了影响。
未来,她要和谨之好好的走下去,她要看着这个女人如何一点一点的覆灭。
夫妻二人手牵手往厅内走,才走两三步,一个小小的软软的人儿就扑了过来,一声清脆的响亮的欢喜的叫声响了起来:
“妈妈!”
可不正是佟家那个小宝贝。
“哦,这不是小麒么?来来来,妈妈抱一个,亲一个!好久不见,妈妈可想死你了……”
看到这个打扮的帅帅的小家伙,宁敏是打心眼里欢喜,立马放丈夫的手,屈下身子,把小小人儿抱住。
小家伙也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嘴里却开始抱怨:
“妈妈,您根本就不想我,而且还特狠心,这么久了,您居然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妈妈,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呢……”
“小麒,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只是想有事办……”
“您办什么,连个电话都不能打?”
“呃,好吧,是妈妈错了,妈妈向你道歉!”
前段日子实在是混乱,把这小不点给疏忽了。
“算了算了,您能回来,我就高兴,不用道歉。大人的世界,我是看不懂的!来吧,妈妈,我要亲亲你……”</p
佟麒用一个大大的拥抱,表示着对母亲归来的欢迎,用几个甜甜的吻,宣告着对母亲浓浓的思念。
宁敏莞然而笑,那种儿子对母亲的依恋和喜爱,满满的写在小家伙的脸上,她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抬头,是丈夫温厚的笑,伸手直拧孩子的鼻子,小声对她说:别把这孩子惯坏了,男生不能惯。
佟麒瞪了眼来,说,爸,您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佟庭烽低笑。
那一刻,温馨的画面,被边上的人定格了下来。
这天的宴会上,佟麒牵着妈妈爸爸的手,漫开叫价,拍下好几件珍品,有两副是字画,一串紫水晶链子,一座年代久远的千手观音……价值斐然……
这天的宴会上,所有人都有看到,这对夫妻很恩爱,一家三口很和谐,相反呢,掩在角落里的某人,就显得有点多余,甚至于有点格格不入——没有人正眼瞧她,有几人认得她的,在背后轻轻的笑,对同伴说:
“小三儿就是小三儿,跑来这种场合,真是自找没趣……丢人现眼。”
宁敏有感觉到,某双忧怨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窥望着,是谁,她也清楚,并不当回事——可她清楚,那个人,迟早会找到她。
拍卖会还在进行,宁敏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看到安娜守在门外头,拦了去路,一脸我找的就是你的模样。身边还陪着一个横眉竖目的女孩子,大约二十来岁,一脸的敌意。
“能和你谈谈吗?”
安娜迎了上来。
她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
宁敏想了想,瞅着,并不意外她来找——这女孩父母双亡,所谓男朋友,从来没视她为女朋友,糊里糊涂虚度年华,有点可怜。
嗯,一个没有停止过肖想别人男人的女人,用“可怜”来形容,她想她是不是有点白莲花了。
事实上,她从来不是那种白莲花型的女人。
她有她的原则:只要不来触犯底线,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就目前而言,她和安娜没有直接意义上的矛盾冲突,人家这么好声好气的走过来,她要是直接拒绝,就显得太小家子气。
“去那边坐坐!”
她淡一笑,示意了一下角落里的某处比较隐避的座位,一道珠帘将其隔绝开。
宁敏婷婷袅袅的领头往那边走去,沿途又取了一杯水在手上,扶帘钻进去,里外另有一层厚帘子垂着,形成了一个清静的角落。
她坐下,看着安娜相携着她的闺蜜进来。
今天的安娜打扮的特别漂亮,一身红色的晚礼服,将她的脸色映衬的分外白皙。
这是一种病态白,并不健康,腮红有点异样,应该是调抹出来的,眼神显得绝决,一步一步走来,挟着某种气势——
嗯,这是一种誓在必得的气势。
她这是想来跟她抢男人的吗?
待续!
还有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