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她凤惊澜了。
她缩了缩脖子,别扭的别开脸,极小声的嘀咕:“本来就是!”
“呵——”云景低笑了一声,笑声清幽,却带着疏离,“那她呢?”
顺着云景的目光,凤惊澜抬眸就瞧见了冻得浑身发抖的初夏瑟瑟缩缩地从一边的草垛里面钻了出来。
她脸上脏兮兮的,一双机灵的眸子里面蓄满了泪水。
看样子,似乎想跑到凤惊澜身边,又不敢靠云景太近。
她带着哭腔低唤了一声,“小姐——”
“初夏?!”
凤惊澜一喜,作势就要挣脱云景的怀抱跳下去。
只可惜,她才刚动了一下,小腿就一阵剧烈的抽搐,疼的她俏脸霎时便白了。
望着怀中煞白的俏脸,还有那双因为疼痛而瞬间泛起水雾的明眸,云景的怒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别动,笨蛋!”
轻斥了一声,他一个旋身,便如同神仙一般飘然而去。
初夏一路紧赶慢赶,发现云世子将小姐送到了沁月阁,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避免云侧妃那些人闯进来,她干脆随意擦了把脸,就在门口守着。
屋内,淡淡的兰花香从香炉里面扩散开去。
而凤惊澜被云景小心的放在床榻上。
小腿一直抽搐,疼的她动弹不得。
每每想要用些力,更是疼的锥心刺骨。
“啊——”
即便是极力压抑着,那痛呼还是溢了出来。
凤惊澜缩着身子,紧咬红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溢了出来。
云景就坐在床边,紧接着,大手一把就捏上了她的右边小腿。
“云、云狐狸,你做什么?”
或许是简无双在她身上留下的阴影太重了,在云景触上她小腿的那一瞬,她周身一紧。
只不过,因为疼的厉害了,那怒斥之声出口,已然是变得无比娇柔。
“你抽筋了,忍一下。”
话音落下的时分,云景就倾身过来,一张俊脸朝着凤惊澜面前就凑了过来。
那突然靠近的俊脸让她心猛的一跳。
下一瞬,一股巨疼便从右腿小腿处传来。
“啊——唔……”
凤惊澜疼的双眸一闭,猛的惊叫一声。
只不过那声音才刚刚到喉咙,她的双唇就被两片柔软的东西给堵住了。
待她猛的睁开眸子的时候,发现云景正襟危坐在她身侧。
面上一派平静,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或者,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实话,刚才那个触感,的确太像……
一抹热气慢慢爬上了两颊,凤惊澜偷偷看向云景那红润的薄唇——
也正是因为刚才那怪异的感觉,让她几乎忘记了脚上抽筋的痛苦。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云景已经脱了她右脚的鞋袜,将那小巧柔嫩的脚掌撑在胸前,强行压正。
空出来的双手,凝了些许内力,正一寸一寸的按揉着她严重抽筋的小腿。
不得不说,云狐狸这个家伙看上去翩翩公子,十指
不沾阳春水,但按摩起来却是有一套。
这几下过来,她的小腿已经松了不少,舒适了很多。
“好些了?”
淡淡睨了她一眼,云景微微松了一口气。
凤惊澜点点头,此刻却并不自知俏脸上已然飞上两抹红霞。
她抱着被褥,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眸子,试探性的开口:“云、云狐狸,刚才你是不是——”
云景手上的力道依旧均匀柔和。
他平静的抬眸看着她,“是什么?”
望着他坦荡荡的样子,凤惊澜的俏脸突然就“轰”的炸红了。
她连忙把脸埋进被子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哎呀,真是的!
云狐狸怎么可能会亲自己啦,真是无聊又无趣!
倒是云景瞧见凤惊澜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双粉嫩的小耳朵似乎都染上了红晕,那清浅的嘴角扯出一抹奇异璀璨笑容。
就在这个房间已然充满温情和暧昧的之时,凤惊澜抱着的被褥下面突然传来的一阵憋屈的叫唤突然打破了这个氛围。
“嗷呜嗷呜——”
云景嘴角沉了沉,面上微微冷了几分。
紧接着,凤惊澜惊呼了一声,连忙将怀里的被褥扔掉。
她怎么忘了自己怀里还藏着一个小家伙呢?
再这么压下去,恐怕会闷死它。
好容易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大波憋红了脸,艰难的“哼哧哼哧”的从凤惊澜的衣襟处爬了出来。
它一咕噜从她腿上滚落,一个屁墩坐在软乎乎的被褥上,开始玩命的喘气。
一边喘气,还一边鼓着腮帮子朝着凤惊澜数落着,“嗷呜嗷呜!”
凤惊澜自然知道这个家伙在怪自己刚才差点憋死它。
不过看在它先前救了自己一命,就不跟它计较这些了。
只是……
凤惊澜眯了眯眸子,对大波绑在脖子上的那件翠绿色的战袍愈发的好奇了。
从它先前窜出来开始,身上就披着这个东西。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
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凤惊澜躬身凑了过去,在她伸手托起那块绣着兰花的丝布之时,明显的感觉到大波的身子一僵,好似很紧张的样子。
“这个……这个……”
凤惊澜越看越觉得眼熟。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她双手一松,猛的捂上了自己的胸口!
“啊啊啊——大波,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流氓!我宰了你!”
凤惊澜一声尖叫,唬的大波如同屁股着了火似得一蹦三尺高。
它飞身一窜,飞快的窜入云景的怀中瑟瑟发抖,死活也不肯再出来。
此刻,凤惊澜整张脸都涨的通红,若不是脚落入云景的怀中让她没法行动自如,她一定亲手扒了那只肥耗子的皮,给自己做围脖!
难怪刚才她使用凌波微步的时候,觉得胸前怎么凉飕飕的。
原来大波趁着自己不注意,咬断了自己挂肚兜的绳子,直接把自己羞羞的小肚兜当成了战袍!
雾草!
这只偷内,衣的贼!
这臭不要脸的德行,怎么跟云狐狸那么像呢?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宠!
云景淡淡的扫了一眼怀中的大波。
大波似乎感受到了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慢慢的从衣襟里面伸出一只大尾巴,投降状的摇了起来。
云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你扯了它的尾巴?”
气的快要暴走的凤惊澜一愣,突然有些心虚了起来:“是啊!谁让它老是喜欢踩在我头上!”
云景有些无奈的扶额,“雪獒的尾巴是最敏感的,碰尾巴是发/情期交,配时候
的礼仪。”
云景的话点到为止,却也足够将凤惊澜雷了个外焦里嫩了。
难怪自己揪了它尾巴之后,它露出那种娇羞到不能自已的表情。
敢情这个家伙……
靠,什么情况啊这是!
“咳咳!”云景也似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它知道人类表达爱慕是要互留信物的,所以才……”
“打住打住!”凤惊澜猛的捂住耳朵,不能再听下去了。
因为这个误会实在是太大了,她有些消化不来。
望着凤惊澜那欲哭无泪的表情,云景转移了话题,“今日如此玩命,看来收获颇丰?”
凤惊澜一愣,脑海里面突然就响起了刚才凤倾心与那个男人的对话。
那个男人到底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呢?
难道,是那天简无双要从自己体内取出来的东西?
“嗯?”云景见她神色有异,又问了一遍。
凤惊澜抬眸看着他: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云狐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