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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路边看着最近联系人里彭因坦的名字,手指点在屏上,号码拨出去了,但果然是处于关机的状态。
她听到有人小声说“车来了”,掏出乘车卡来排队等着上车。
这个时间车上空荡荡的,她选了个靠车门的座位坐下来后,开始翻电话本。在彭因坦名字的条目下,还有另外一个号码,也是他的。当时彭因坦顺口报给她,说两个号码总有一个会打通的……她出神似的看着这个陌生号码。
她还没有试过拨这个号。倒是能记得彭因坦当时还笑着说,为了能顺顺当当地吃上一碗红烧肉,他也是费尽心机了……他还没有
过特别担心哪个女人找不到他的时候。
那时候的玩笑言犹在耳,没有当过真,也没想过还真得这么找他。
索锁下了车。往包家走的路上先拐了个弯,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色马蹄莲带上。出了花店她才拨了那个号码。原本也没有抱什么希望,电话拨通的时候,她脚步都停下了。
只响了一会儿,彭因坦的声音就出现在听筒里。
索锁说:“是我,索锁。”
彭因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些,似乎是有点疲倦……索锁不等他说话,就简短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末了说:“联系不到你,我才过来的。我就是想,要是你现在不方便照顾黑子,我就先把它带回去……”
“你现在哪里?”彭因坦问。
“嗯,已经在门口了。”索锁回答。
她站在包家的大门外了。透过大门上方的铁棱子,能看到小小的寂静的院落。她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卧在台阶上一个小蒲团上的黑子——黑子身上拴着绳子,看起来是小小的一团,没精打采的……索锁听到彭因坦说:“好,那你先进去吧。我跟包叔叔说,黑子我是要养的,可以让你先带走。”
“好。”索锁说。
“那就先这样。再见。”彭因坦很快挂断了电话。
索锁握着手机。刚才这通电话她都觉得有点儿不真实,但她看到了忽然间一个滚儿从蒲团上爬起来的黑子,虽然隔了这么远,她仍然像是看到了黑子蓝汪汪的眼睛……她果断按了门铃。
要好一会儿才有人应门,问清楚她的来意,才给她开了门。她抱着手中的这束马蹄莲走进去,已经跟她通过电话的包晓港从屋子里出来,弯腰抱起在喵喵叫的黑子,问索锁道:“是索小姐吧?”
“我是索锁。包叔叔,您就叫我索锁好了。”索锁说着,拾阶而上。
黑子在包晓港怀里很不老实,身子扭成麻花一样。包晓港有点儿尴尬地又把黑子放下,说:“小家伙除了我父亲,谁都不亲近。”
索锁看看坐在地上的黑子,伸手过来摸摸黑子的头、又搔搔它的下巴。
黑子乖巧地眯起眼睛来,往地上一躺,成了个一字。
索锁摸摸它的肚皮,对看着她和黑子互动微微露出惊讶神色的包晓港说:“包叔叔,我跟因坦联系过了。他愿意养黑子。我可以替他把黑子带走吗?”
包晓港往里让索锁,边走边说:“就在你来之前,他刚刚给我们回了电话。这样的话,就麻烦你们了。”
索锁听他是同意自己把黑子带走的意思,点了点头。
包晓港往里让她,“请进吧。家里这几天有点乱。”
索锁进门就看到包爷爷的遗像摆在显眼的位置,她走过去过去把花放在了遗像前,鞠躬致哀。包晓港请她坐下喝杯茶再走,索锁婉拒了。
包晓港见她如此,就将一个小小的宠物包拿出来交给索锁。索锁接了,出门来把黑子抱起来,放进宠物包里背好,跟包晓港道别。
出了包家大门,她一路慢慢地往车站走着。
背包很轻,黑子在包里又安静,她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她走了一段路,站下来从包的一侧看看黑子——黑子也正隔着纱网看着她呢,蓝汪汪的小眼睛亮晶晶的……她轻声说:“好啦,先跟我回家吧。”
她的手指轻轻刮了刮纱网,抬头看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彭因坦公寓的院门外了。黑子在包里有点躁动,她就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但她刚一转身要走,迎面驶来的车子停在了她身边。
她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车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