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某间病房内。
方倾墨带着墨镜站在苏柔遥的病床前,苏柔遥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此时正柔柔地坐躺在病床上,左手用纱布缠了起来,固定住了。
苏柔遥美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方倾墨看,但他带着墨镜,任她如何努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嘴角那若有若无抿着的弧度,暗示她他似乎在生气。
“苏柔遥,你真的怀孕了吗?”方倾墨吸一口气,他刚赶来时,无意中听到林启辉正在询问医生她的情况,林启辉当时一脸痛楚,语气严肃到紧绷,他问:“医生,她还好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医生一脸的莫名,想了半天才回道:“我们只检查了您妻子的外伤,至于身孕方面没有检查,所以并不知您妻子怀有身孕,而她本人也没有提出来有其他任何异样,恐怕并无大碍。”
林启辉的表情很奇怪,痛苦中透着矛盾,矛盾中透着哀哀的坚决,而后不发一言地自医生面前离开诽。
方倾墨当场惊异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遥遥怀孕了,怀孕了,这个孩子是……
听方倾墨如此一问,苏柔遥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敛了水眸,却是并不回答。
方倾墨直直看着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凉,他斜飞入鬓的长眉紧紧一皱,几乎算是不耐烦了,“苏柔遥,你不要装哑巴好不好?我问你,孩子是谁的?是我的还是林启辉的?”
苏柔遥又是一颤,却是不得不看向方倾墨的眸子,但他带着墨镜,从他极具表演天赋的脸上,她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她偷偷握紧了那只完好的手,虽然是完好的,但手臂上下仍疼的要命,她的秀眉紧紧蹙起,水汪汪的大眼黑沉沉地看向方倾墨,无言的倾诉。
方倾墨看着她这副样子,猛地摘下墨镜,气吼吼地再问:“孩子是我的吗?”
他从未对她这么凶过,苏柔遥慢慢垂了白天鹅般优美的颈子,后颈的肌肤白皙透明,泛着诱人的光泽,她的脸部线条柔美到极致,此时,樱桃嘴儿微微动了动,却又什么话也没说出口,仿佛他的猜想是真的,只是她无法启口。
方倾墨眸光一闪再闪,忽而低低地苦笑一声,他盯着苏柔遥难以看穿的眼睛轻言道:“你想用这种方式套住林启辉?”
苏柔遥眸子微微睁大,里面一片水光,看起来波光潋滟,美丽极了,方倾墨却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厌烦,他看着她,原本爱慕的眼神渐渐变了味道,速度很慢很慢,也带着破茧成蝶的疼,但终究还是产生了变化,苏柔遥眼睁睁看着他眼里有某种东西在变化,还是一种她害怕的恶变,她立刻慌了,掀开被单下了床,惊慌失措地站到他面前,想说些话挽留住什么,可她出口,只单单无力的一个字,“墨……”
方倾墨看着她,心中有种刻骨铭心的疼击打着他,“遥遥,我很怀念以前的你。”
苏柔遥看着方倾墨脸色一白,眼里有种悲哀的伤越来越浓,只听方倾墨接着说:“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吗?你累晕在餐厅门口,我当时从餐厅里出来,看着地上一个柔弱瘦削的女孩儿,她的脸还很稚嫩,即使晕过去,嘴角也抿的紧紧的,原本应是无忧无虑的眉心却刻着忧愁,但她整个人的模样又是坚强的,看了令我动容不已。”
“我一时心软,叫甘霖姐把她带回家,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哭着要回去,她说家里还有病重的妈妈需要她照顾,她那么认真地谢我救了她,那么认真地去照顾她的母亲,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照顾她母亲,独自一人在美国异地同时身兼数职,且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难以想象那样瘦弱的肩膀怎么支撑的了母亲和自己的天空,可她硬是凭着自己的双手撑过来了,虽然她的母亲最终病情恶化去世,我想她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有遗憾,也不会有愧疚,她活的那么勇敢,那么真实,那么令人敬佩。”
方倾墨停顿了许久,才缓缓问道:“遥遥,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她,是现在的你吗?”
随着方倾墨的叙述,苏柔遥也似陷入了回忆中,那段艰苦的岁月,是他,是一名叫方倾墨的出色男子陪她一路走过,那样低迷的日子里,是他的相伴,他的理解,他的安慰帮她走了过来,他是那么出色,无论外貌,能力,样样都是男人中的顶尖,她少女的芳心就那般蠢蠢欲动,可每逢月末,当启辉哥不辞辛劳去看望她时,她又会觉得愧疚,又会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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