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又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隐瞒你的身份?”
方倾墨不置可否,反问道:“我对你隐瞒我的身份,我有什么身份?”
苏柔遥一脸的受伤,抬眼间眼里已经溢出了泪水,小声哽咽的说:“你是SF方家的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倾墨长眉一挑,满脸不以为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静了几秒,忽而冷笑问:“苏柔遥,你喜欢我时,到底是喜欢我方倾墨本人?还是我身上带着的光环?你现在投向林启辉的怀抱,到底是喜欢他本人,还是看中了他身后的家世背景?”
苏柔遥陡然睁大眼,一脸的惊恐和不可思议,仿佛方倾墨对她放了冷箭,一下伤到了她的要害,让她痛苦不堪,她哆嗦着唇,喏喏的嗫嚅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
她脸上的哀痛很大,眼里的泪水自来水一样流个不停,方倾墨看了觉得烦躁,撇嘴道:“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以后,你找你的林启辉,我找我的一片春,咱们各不相干,你也不用再问我的事,我也当你是路人,以前的,就忘记吧。”
此话一出,苏柔遥一双眼几乎滴血,她的头颅疯狂地摇着,怎么也不相信方倾墨会对她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泪光朦胧中,她看到了静静站立游轮尽头的陶麦,是她,是因为她吗?人人都在传方倾墨很宝贝一个叫陶麦的女人,以前,以前他们传过的那些绯闻,她从来只当是炒作,可现在,亲眼目睹,竟是如钝刀凌迟她的心般痛苦,可悲的是,她竟还没有立场去挽回什么,去说些什么。
当断不断必当自乱,这个道理她也懂,可她尝试了那么多次,努力了那么多次,每每遇见方倾墨之时便会土崩瓦解,她是真的爱他啊。
“好……”半天,苏柔遥抖着唇艰难地吐出这个单字,只觉心口一直沉到了深渊,疼的她嘴里发苦。
方倾墨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觉难受,硬生生转开脸道了句再见便抬脚离开,走向陶麦这数十步的步伐里他已然调整了情绪,站到她身边便说:“我们回去吧。”
陶麦转过身点点头,和方倾墨一起离开这令人头疼的地方。
依然是方倾墨带头,熟门熟路地直达游轮的出口,走到那时却发现林启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出口处,他手里捏着一根烟,眉目沉肃,仿佛就在等陶麦的经过。
看见他时,陶麦的脚步微顿,方倾墨立刻握住了她的手,陶麦想要挣开,但又不想被林启辉纠缠,便也没有动作。
两人手牵手走至林启辉面前,林启辉其时早已看到他们的出现,目光掠过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当陶麦与他擦肩而过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扼住了她的手腕,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问:“要怎么样你才肯和我回家?或者离开方倾墨?”
陶麦挣脱不
开林启辉的钳制,眼角余光发现游轮上很多人都看到了这边,方倾墨本就是个万众瞩目的,林启辉也是众星拱月的人,且还是这场酒会的操办人,此刻引来目光无数。
她和方倾墨手牵手,却又被林启辉当中拦住,陶麦又羞又气,焦急中忍不住伸腿去踢林启辉,林启辉另一只忽地拂过她的大腿,沉声道:“你再动,怕是这里所有看着你的人都看到你的大腿了。”
陶麦腿一僵,脸色乍白乍红,急忙收回腿,但方倾墨为她挑选的匹配这身礼服的高跟鞋却不幸地甩了出去,而且……非常不幸地掉进了黄浦江里。
陶麦哀叫一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衰,这下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不由得狠狠地瞪着害她丢脸的罪魁祸首,林启辉也没想到陶麦的鞋会这么不雅地掉了,现在她一只脚光着,大半个身子都被方倾墨揽在了怀里,方倾墨看向他,十分气恼,“林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请自重。”
“我们走。”陶麦扯着方倾墨,方倾墨嗯了一声,居然弯腰一抱,把陶麦打横抱了起来,陶麦吃惊地啊了一声,耳旁立刻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他们仿佛没有料到方倾墨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陶麦觉得非常不妥,想要下来,但方倾墨已经大踏步走下了游轮,离那些情绪异常高涨的人终于远了,陶麦轻呼出一口气,“放我下来。”
方倾墨这样做,未免太过招摇,万一被记者拍到又是一番天翻地覆的爆料。方倾墨见陶麦的神情看出她想到了什么,便一笑道:“你放心,这艘游轮上绝没有记者,有大哥在,那是方圆百里都不会让记者出现。”
陶麦一愣,想不到方倾寒还有这要求,“但你也未免太张扬了,赶快放我下来。”
她言辞坚决,脸色也很严肃,方倾墨看她就要发飙,真的放下她,嘴里说道:“你这一高一低的怎么走路,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广恩美,叫她送鞋子给你。”
陶麦连忙摇头,干脆弯腰脱掉了另一只鞋,这鞋名副其实的水晶鞋,上面缀满了水钻,估计价值不菲,少了一只,可惜了,“我不穿了,只是少了一只,我怎么还给你?幸好礼服还是完好无损的。”
方倾墨皱眉,“这些都是送给你的,穿过一次也就算了,你要是喜欢,可以再穿。”
陶麦目瞪口呆,这么贵重的衣服怎么到他口中就跟路边摊似得?“不行,不行,还是还给你吧。”这么正式的衣服,她鲜少有机会穿,太浪费了。
方倾墨再次皱眉,知道她有欠必还的原则,也不再多说什么。又见她赤着双脚,这一路上虽都是柏油路,可肯定还是咯脚,不由坚持要打电话给广恩美要她送鞋子过来,陶麦阻止道:“不要了,这么晚了,美美都睡了,反正你开车来的,就这么点路,还要劳烦别人,太过娇气了。”
陶麦十分坚持,方倾墨只得作罢,好在一路开车到了酒店门口,陶麦仍坚持自己走进去,是以,她就这么顶着来往诧异的目光进了酒店。
方倾墨一路瞧着她泰然自若的神色不由笑笑,目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脚上,嘴角一翘。
陶麦回房间时,广恩美的那间房好像听到动静立刻开了,广恩美一眼就看到了直把陶麦送到门口的方倾墨,两人看起来处的极为融洽,不由得气恼。
凭什么陶麦和甘霖姐一间房?而她却要和旺旺一间房,甘霖姐有什么事都关照陶麦,方倾墨对她更是另眼相看,明明她才是先来的那一个,明明她才是任劳任怨的那一个,怎么他们只优待陶麦?
见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出去刚回来,难怪她刚刚去敲陶麦的门却没人应,原来竟是和方倾墨一起出去了。
“方先生,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广恩美走了过来。
方倾墨又恢复了人前的矜贵,冲广恩美点点头,又对陶麦说:“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就回京都。”
“广恩美,你等一下就预定一下明天早上七点的机票。”方倾墨转身离开之际吩咐广恩美,广恩美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奇怪行程不是很急,方倾墨为什么这么赶?
“都去休息吧。”方倾墨见广恩美看陶麦的眼光,似有话要说的样子忙追加了一句,广恩美无奈,只得转身离开,陶麦也乐得不要面对广恩美的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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