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铺路架桥,伯伯为何不铺路一段,以示水泥之神奇?”
“嘶!”游学富倒吸一口冷气,“铺路?!”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游南哲在一旁讥讽道:“不知桑先生算过这里面要花多少银子没?”
声音拖得老长,很是阴阳怪气。
杨涵瑶也懒得理他,继续说道:“若寻常铺条路是要花费银子不少。要夯地,要这样那样。不过……”
杨涵瑶勾起唇,笑道:“咱们却可以取个巧。”
“哦?”游南德眼里止不住的好奇,“如何取巧?”
“游伯伯的饭庄生意兴隆,来往贵客颇多,门口的青石板路修筑得也不错……”
杨涵瑶顿了顿,看着游学富等人脸上的恍然大悟,一笑说道:“若用水泥再铺设一层,世人以为此乃巨石,不就……”
“妙!”杨涵瑶话音一落,游学富便拍手称赞了起来,“若按此法,成本大大降低,不仅是饭庄前的路,其他地方的也行。”
杨涵瑶笑着点了点头,“若是伯伯将路略微铺长,相信不仅可起到广告的作用,更可以显得伯伯心慈仁善,品性高洁呢!”
“广告?”游学富呢喃着杨涵瑶口中的新词,“广告……广而告之之意么?果然是妙人!”
游学富满面红光,杨涵瑶那些放在后世很普通的营销理念快把老游给砸晕了。
虽说老游家朝中有人,宋代的政府也鼓励经商。可因着儒家思想为普世的价值观,商人还是处在最低的那一层。
杨涵瑶刚说得法子,不仅可以为自己的产品做宣传,还能得到美名,这样的好事上哪去找?
游学富再次把杨涵瑶打量了一遍,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越看越觉得杨涵瑶就是天上来之人,什么都显得那么完美。
可惜地是,游老爷子越觉得杨涵瑶完美,就越发觉得纠结,难受,看着游南哲的目光也越发不善。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发现了个惊天大宝藏,可却又无法将其占为己有的感觉一样。
只能眼睁睁地看其从手中溜走,捶胸顿足间,叹息自己的无能。
可这无能不是他游学富造成得,而是那该死地不成器的儿子!游学富暗暗琢磨着,看来回家要加大管教游南哲的力度,不能再偏宠他了,一定要把他再掰过来,成为以前那个晋陵城里人人追捧的好孩子!
于是,游二少悲剧了……
谈好了各种细节后,杨涵瑶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笑着说道:“丫头承蒙伯伯关照已久,心中感激不已。这套奖金制度是丫头琢磨出来的,现下赠予伯伯,希望伯伯能早日成为我大宋首富。”
游学富和游南德的眼前又亮了。现在在这爷俩的眼里杨涵瑶的出手就意味着不凡,杨涵瑶的出手就意味着他们又可以大把大把的捞银子了。
游学富客套了几句,把纸接过来,上上下下地快速看着,越看越惊心,越看越惊喜。
原来杨涵瑶给他的就是后世销售员的奖金制度,还在上面详细说明了此种制度下的种种好处。
游学富能成为常州首富眼光自然不同于旁的人,他这么一看,顿时发现了这套奖金制度所能带来的种种好处。
如果上回杨涵瑶给的积分制度能提高内部员工的积极性,那么这套销售员的奖金制度将大大的扩展自己的业务。
杨涵瑶见游学富看得差不多,喝了口茶水,笑着说道:“这上面的数据只是丫头打个比方,具体如何还得伯伯自己拿个章程。”
游学富不住地点着头,“丫头这套销售奖金制度简直惊为天人呐!若用此法来奖励干活之人,都不用去监督,若老夫当年遇上这样的东家搬出这样的奖励之法,老夫也不用走了那么多弯路了……”
游学富无比感慨地说道,目光也变得幽深了起来,似在回味着自己当年创业起步时的艰辛。
“且如此一来也不必担忧伙计将水泥,蜂窝煤的秘法传出。”游南德也在一旁补充着,“且这些秘法掌握在我等手中,现下再招收机灵的伙计去当销售员,相信不用多久,生意便又上一层楼了。”
“吾儿说得不错。”游学富看着大儿子,不由欣慰。可转眼又看到一旁吊儿郎当的小儿子,顿时脸色又阴沉了下,指着游南哲说道:“瞧你那样儿,坐没坐相,站没站样,吊儿郎当地像个什么样子?”
游老爷子喝了口茶,接着竟开始数落起游南哲,“整日不务正业,竟做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看看人桑先生,小小年纪,不仅手艺惊人,一手书法更是独创一派。诗词写得好,又会持家,再看你,这么大的人了,一事无成,只知遛鸟走狗,简直岂有此理!”
游南哲嘴角抽搐着,偷眼看着杨涵瑶,见那可恶的妮子一脸淡然地坐在那,她虽无甚表情,可游南哲直觉那妮子现在心里一定在偷笑。
“爹,你怎么说起我来了啊?!”游南哲一脸委屈,“得,得得!您老啊,看我什么都不好,我走还不成么?免得在这碍眼!”
说着,竟抬脚走了,气得游学富在后喊道:“你这败家子!气煞老夫,气煞老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