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了李鹤庆的招待后,大家也准备各自离去。与唐世川约好,只要等青霉素制作章程写好便立刻送他店铺,老头得了杨涵瑶的承若,一脸满足地走了。
临走前,还给了史文博两瓶药丸,嘱咐了他使用方法后,又走到杨涵瑶身边,弯下腰,压低声音说道:“丫头,你那方子开得不错。老夫给史小哥的药丸便是此方制成,对肺痨咳血有奇效。只不过嘛,丫头你的药方份量开得却有些不妥。下次我们见面,老夫再与你详细说说!”
说着站起身来,“先行一步,诸位小友慢行!”说着甩着袖子哈哈大笑离去。
杨涵瑶头上冒出黑线,听到唐世川给史文博吃的药丸成方竟与自己开得一样,她的确非常吃惊。这可是后世无数人总结出来的药方,对于肺痨咳血的确有奇效。可没想到,在这千年前的北宋……
这唐世川名医的名头果然不虚啊!确实有本事!可是为毛老头离去时笑得那么嗨皮呢?怎么总觉得他有些炫耀的意思?杨涵瑶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人越老就越小孩了……
再说药剂份量……她一时忘了北宋每克质量与现代不同,当然是不妥了!再想起老头刚看到药方时还拍手称妙!估计是在赞叹他自己吧?!英雄所见略同?
杨涵瑶勾唇一笑,眼里翻出一丝狡黠的光芒,老头子想跟自己比药方?嘿嘿,我虽只学了中医基础理论,可肚子里却藏了无数张药方,哪天拿几个出来逗逗他!
杨大姑娘有时的心眼着实不大……
再说那陈婆子见到杨涵瑶一行人终于从李老头的铺子走了出来,她忙上前,对着杨涵瑶等人福了福身,然后一脸关切地望着陈佩儿说道:“佩儿,你以后跟着先生要好好得,手脚勤快些……”
说着一双混浊老眼里竟流下两行泪来,“你也别怪姑妈心狠。姑妈是嫁出去的女儿,自然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一切都要以夫家为重,这是咱们做女人的本分。你姑丈那个人,你也晓得,平日里最是紧巴不过,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姑妈也是没法子了,否则嫡亲的大侄女,谁舍得卖人啊!”
说着竟呜呜大哭起来,那哭得是情真意切,惹旁观者潸然泪下。若不是杨涵瑶两世为人,内子里住着着一个成人的灵魂,搞不准也要被陈婆子这高超的演技给感动了。
可惜演技虽好,可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杨涵瑶还是从她那双眼里看到了一丝不真诚。或许伤心是有些,但从她拿了杨涵瑶的钱开始,这些眼泪也就不值钱了。
“姑妈,你别说了。”陈佩儿走到陈婆子面前,“佩儿都明白。”
说着竟是当街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说道:“谢谢姑妈,姑丈的收留之恩。佩儿身无长物,唯有磕三个响头回报姑妈饭舍之恩。姑妈,佩儿要走了,您自己多保重。天气热了,馊了的饭菜不要再吃了,对身体不好得……”
陈佩儿慢慢站起身,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随后又慢慢说道:“也请姑妈转告祥子哥一声,佩儿走了,从此一别,萧郎是路人。佩儿在此恭祝大堂哥来年府试能中个秀才身,也祝姑妈能得赏所愿,不再受这风吹日晒之苦。姑妈,您保重,佩儿走了。”
说完,退回到杨涵瑶身后,小声说道:“先生,佩儿此间事了,以后生死便由先生做主了。”
杨涵瑶点头,说道:“你是个好得。她虽待你不仁,你却仍以长辈之礼相待。有时宽容别人也等于是宽恕自己,愿你真能放下吧。”
说着,对方袭阳与史文博说道:“方兄,致远兄,我们走吧。”
“嗳!”
陈婆子在陈佩儿跪下那一刻,心上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疼痛难忍。陈佩儿关切的话语更是像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她心口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看着陈佩儿远去的背影,陈婆子心中忽然有些后悔了。想起自己儿时,大哥总是将好吃的东西留给自己,后来大嫂进了门对自己也是不错。现在大哥大嫂先去了,自己却把大哥大嫂唯一的骨血卖予他人为奴为婢,自己,自己这还算人吗?
想到这里,陈婆子快走几步,竟是酒铺子也不管了。她年纪大了,江南多雨,又每日辛苦持家,早就患上了老寒腿。
这几日估摸着又得下雨,腿脚酸疼不已,跌跌撞撞地追了几步,眼看着陈佩儿越离越远,一想到这一别可能今生无缘再见,心痛如刀绞,悔恨不已。
“佩儿,佩儿!”陈婆子扯开嗓子在后头大喊着,“回来,回来!姑妈错了,姑妈对不起你,回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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