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可谓是‘秋风起,海波兴,几度潮来听玉箫’,端得是人间一大美景,奇景。”
“大海竟是这样美吗?”门外的一群文人墨客听着杨涵瑶的形容,回味着刚刚那首碧海潮生曲,心中不由地浮出了一些画面,也生出了一些向往。
“听闻令师云游四海,到过极西之地,见过各种风土人情,此生若也能如此,也不枉此生啊!”苏辙感叹着。
“哈哈!”苏轼大笑了起来,“若能如此那真是不枉此生了!不过眼下虽未能领略大海之风貌,可能闻得染真所作碧海潮生曲也应浮一大白!”
苏轼说着便朝着杨涵瑶,方袭阳举起酒杯,杨涵瑶与方袭阳抿嘴一笑,举起酒杯,方袭阳说道:“子瞻兄说得不错!此生能与染真相识,自当浮一大白!”
几人纷纷笑了起来,举起酒杯一同将杯中酒饮尽,苏辙又感叹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染真这葡萄美酒当真是人间极致美酒,这色泽,这味道,端得是美艳动人,气郁芬芳吶!”
说完又举了举手中的玻璃酒盏,笑道:“虽不是夜光杯,可这玻璃酒盏透明如水,滑润如玉,亦不下夜光杯。酒好,杯好,曲好,人更好!当浮几大白才是!”
外面的人听着这话忍不住咽起了口水。乖乖,这里面的场景光这么想想都惹人垂涎吶!
玻璃做得酒盏里盛放着县主特制的葡萄美酒……还有这等好曲做伴……虽都是文人墨客,可美酒,好曲却是他们难以抗拒的东西。
杨涵瑶听着门外的声响越来越大,冲着苏家兄弟露出无奈的笑来,“佩儿,把车上的美酒与门外诸位哥哥分享了吧。”
“是,先生!”
外面的人一听这话,脸都红了。毕竟听墙根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大家又自持是有身份的人,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显得不够君子。
可人家县主说了这话,显然已是知道了自己这伙人的所作所为,一时羞愧,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外门作揖道:“多谢先生美意……”
这才纷纷挪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过了一会儿,又听到雅间那边有声响传来,只见穿着淡雅的少年走了出来,虽说是男儿装扮,可大家还是觉得这位应该就是县主身边那位叫作“佩儿”的婢女了。
纷纷都站了起来,佩儿见此也不多说话,叫上了店里的伙计把车上的两坛葡萄酒给搬到了归云阁内,然后作揖道:“我家先生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些许薄酒,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啊!”众人纷纷作揖行礼道:“还请这位姑……不,小哥替我等谢过先生美意……”
陈佩儿点了下头,便又回到了雅间去。
等陈佩儿一走,这下归云阁大厅里算是炸开锅了。虽然大家的声音并不大,可刚刚听到苏家兄弟对这葡萄酒的评价,又想起了坊间种种传闻后,个个都显得神情激动,有些急不可耐了。
酒上的封泥被拍了去,一股葡萄的清香之气溢满了整个大厅,一个青年陶醉的闻着那味道,不由感叹道:“光闻这味儿,就知是好酒。”
两坛葡萄酒看着多,可要分到每一桌上,那还真不够看得。更何况刚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其他雅间里的人也被惊动了。
这么一分,在场的人也就是每人分到了一小盏,可就这点也足以让大家感激了。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着:“这嘉宁县主行事果然不同于寻常女子,就如同她的诗词文章一般。端得是豪迈大气,果有晋魏之风。”
“呀,这葡萄酒的色泽!”一个看起来就是富家子弟的人喊道:“端得是透明鲜艳啊!”
虽说宋朝的酿酒业很发达,可在果酒的酿造上这工艺一直没有提高。与其说没有提高,不如说是没人去专注于此道,其酿造工艺还十分的原始。
也就是这葡萄酒被前朝的诗人给捧了一下,这才有人稍微去专注下,可其技艺却并没有多少提高,哪能和杨涵瑶所采用的工艺相比?
当然,杨大姑娘也不是什么葡萄酒的酿造大师。托她爱DIY以及后世度娘的伟大,后世之人在家自酿葡萄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身为DIY达人的杨大姑娘会酿造葡萄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她这手艺在后世的家庭酿造葡萄酒中也未必是顶级的,可若拿到这宋代来说得话,那她绝对称得上是葡萄酒酿造大师了。
“这酒若放到玻璃酒盏中,那又该是个什么光景啊……”那富家子已开始浮想联翩,心中充满了憧憬,同时还暗暗握了下拳头,暗道:“不行,一定要想法子弄一对玻璃酒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