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感动。
百姓素来都是淳朴得,他们的要求一向都很简单。你给他一点点,他们就能把全部来回报你。
安居乐业,富足安康。是每个人所求的美好生活,虽是八字,简单也不简单,可若为政者能稍微多用一点点心,哪怕达不到那样的境界,百姓也会满足了。
想起后世的社会,再看看眼前的这些淳朴人儿,真不知若把他们都放到二十一世纪去又会是个怎样疯癫的状态?
对于后世人来说,仅仅是温饱已不能满足。吃肉吃到不想吃的盛世恐怕眼前的这些古人根本就无法想象吧?或许,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可后世的人却很少有满足得。因为他们觉得在解决温饱后,心灵反而更加空虚了。其实杨涵瑶有些不大明白,前世就不明白,这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躺下不过一尺地,坐起不过一碗饭,死了不过黄土一堆,又能带走世间多少东西?
怎得那些贪污受贿之人就没个满足得时候?欲壑难填势必自取灭亡,落个遗臭万年的可耻下场!
钱够花不就行了么?相比起人世间的享受,既然走上了仕途,何不博个青史留名,万古流芳?那样岂不是要有意义地多?
杨涵瑶不明白,恐怕她也难以明白了。毕竟前世她就是普通人,没有那样的经历也实在无法理解那些人的想法。
而这辈子,也是农民家的孩子。虽说现在身份尊崇,可对于钱财她真没有多少的概念。
或许,她还是太天真了吧……
“长者赐,不敢辞!既如此,染真就厚颜吃下这包子与豆浆了……”
“好好好!”见到杨涵瑶终于应允了,老者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杨涵瑶看了看系统时间,已是上午7点了,忙起身道:“多谢老丈款待。这时辰也不早了,等会儿街上人来人往地可麻烦,染真这就去扫街了!”
“嗳,嗳!殿下请!”老者和一群伙计忙把杨涵瑶送出店,杨涵瑶与众人挥了挥手,便拿扫帚继续扫了起来。
可随着街上人渐多,这纷纷跑过来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无奈之下,杨涵瑶不得不停下手中活计,又回到那店里,跟老者借了笔墨纸砚与木板一块,写明自己受罚的原由后立在了御街上,这才省去了口舌,安心扫起街来。
她虽安心了,可民众在看了杨涵瑶写的说明后,还是不安心。实在是杨涵瑶民望过高,受她恩惠之人太多。
见到她一小小人儿要扫那么长的御街,心中都不忍。御街两边的商家更是端茶倒水,不时地给她送吃得,搞得杨涵瑶是既感动又觉无奈。
感动于百姓们的淳朴,又无奈于百姓们的热情。于是乎,这都一个小时过去了,这街连一半都没扫完,眼看着这活计今个儿上午都别想做完了……
正当烦恼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先生,学生来晚了,学生该死……”
杨涵瑶转头一看,却见方袭慧也穿着一身简便之服,手拿扫帚却满脸愧疚地站在自己身后,“学生一时贪睡,等学生起来后,却发现先生早走了。二姐也是得,都不叫我,她还阻拦学生过来……”
方袭慧犹疑了下,又继续道:“她说学生来也是白来,先生定不会让学生……”
杨涵瑶抿嘴一笑,摆手道:“袭慧呀!你阿姐说得对,君父罚我做街道服务令十日,我怎可假借他人之手?你快回去吧!”
方袭慧定定地望着杨涵瑶,忽然正色道:“先生,我虽未行拜师之礼,可却有师生之实。您在袭慧心里,就如恩师一般。正所谓‘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事师之犹事父也!哪有先生受罚,学生袖手旁观之礼?”
说着,方袭慧便挽起袖子,晃了下手中的扫帚,道:“让学生替老师受罚吧。”
“不可!”杨涵瑶忙阻止道:“错在我,岂有让人代为受过之理?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我就算真有师徒名分亦不可让你替我受过。法就是法,何为法?法者,律,度也!律法,法度公平如水为国法也!”
“即为国法,又岂能肆意凌驾?上到君王下到臣民皆应以国法为重,法典不可违!”
“可是先生!”方袭慧叫了起来,杨涵瑶摆手道:“袭慧,你的心意我受领了。回去吧,姑娘家的在街上抛头露面总是不好。”
“先生……”方袭慧叹息了一声,杨涵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坚持,岂不是在侮辱杨涵瑶的品格?
无奈之下,只得躬身作揖道:“先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