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垂下,默默地看着福宁殿前的花花草草,眼神变得飘忽。
“殿下……”槿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看到如此没有生气的杨涵瑶,心里没由来地泛起一阵疼。
曾几何时,她的小主人像现在这般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哭,她的小主人也是哭得轰轰烈烈,像现在这般如游魂的状态,她还是头次见到。
“太子薨了,大皇子也……”杨涵瑶继续喃喃自语着,“连君父也……包大人呢?包大人怎么回事?”
槿嫆心下一凛,县主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不对,县主这样子不大对劲啊?!
正要劝说几句,远远地却见一大群臣子匆匆忙忙地走来,忙福身道:“殿下,大人们来了,慎言!”
可杨涵瑶似乎没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喃喃自语着,“命运,命运,命运……”
远远赶来的韩琦,包拯,司马光,曾公亮等人看到杨涵瑶这状态,顿时心中一凛,官家他……
正要上前询问,却见福宁殿内跑出来一个小黄门,大喊道:“官家有旨,宣嘉宁县主觐见!”
杨涵瑶愣了下,见到赵佳柔带着满脸的泪水从福宁殿里走出来,走到杨涵瑶身边,抽泣着说道:“妹妹,父皇让你进去。”
杨涵瑶点了下头,没有说任何话,进了福宁殿,走到赵祯床边,跪坐下,还未开口,两行眼泪就掉了下来。
赵祯这会儿看起来精神不错,可越是如此,杨涵瑶心里就越是难过。她知道,赵祯的时间不多了,这个长辈就要离她而去了。
少了赵祯的庇护,以后的事还能顺利进行么?又回想起这多年来,赵祯对自己的种种维护,那种发自心底的疼爱……
往事历历在目,使得杨涵瑶的泪水如断绝之堤,怎么止也止不住,低着头,压抑着,抽泣着。
“好孩子,不哭……”赵祯伸出手,有些吃力地替杨涵瑶擦去眼泪,劝道:“不哭了,好孩子……”
“是,君父……”杨涵瑶握住赵祯的手,“让君父担忧了,臣女该死……”
“呵……”赵祯笑了下,反手拍了拍杨涵瑶的手,道:“你若该死,那这天下就没人该活了,连朕也不该……”
杨涵瑶一惊,握着赵祯的手猛然缩回,跪倒在地,磕头道:“臣女孟浪……”
“你这孩子……”赵祯无奈地摇了摇头,“快起来,朕又不是暴君。”
“很多年了啊……”赵祯似在感叹吧,“从嘉祐二年到现在,有六年了吧?”
赵祯靠在软枕上,目光变得幽深,“这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六年过去了……还记得第一次在紫宸殿见到你时的场景……”
赵祯说着,嘴角带出了一丝笑,伸出手比划着,道:“那时你还只有这么大,这么高,是个小不点呢!”
说着又低低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当时朕就在想,你那么小小的个子怎么装得下那么大的心?那小小的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的奇思妙想?!”
杨涵瑶一听这话,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身子也抑制不住地开始微微发抖,赵祯这话很诛心!
“君,君父……”
“嗯……”赵祯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涵瑶。
整个福宁殿变得情悄悄得,只听得到杨涵瑶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汗珠不断地冒出来,很快地,杨涵瑶便感觉到自己后背已全湿,来宋朝这么多年,她头次感到了畏惧,对皇权的畏惧。
她猛然想起,眼前这个看似慈祥的男人是这个时代权利的象征,是手握亿兆之民生杀大权的天子!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赵祯只这么静静地望着杨涵瑶。
杨涵瑶匍匐在地,任由汗水顺着自己的发丝滴落,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胆怯,那样反而显得自己心怀不轨了。
对了!自己一片赤诚,虽说开始是在系统的逼迫下走上这条路得,但这几年,她想改变这个国家的心愿却是发自心底得,她为何要感到害怕?
害怕仁宗对自己起疑心,转而找个借口让自己永远消失么?不,不会得!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天子,可他的谥号是“仁”啊!
在他之前,不曾有哪个君王有过这样的谥号,他不会杀自己得,他只是在试探自己!
想到这里,杨涵瑶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已变得平静,波澜无波,幽如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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