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朝着天波府大门走去。天波府的门房一看来人面善得很,再仔细一瞧,我滴娘额,这不是史公公么?听说先帝去了后,他就去伺候郡主了,他这会儿上门,难道是?
那门房踮起脚,四下张望着,果然看到金水河畔杨涵瑶的车架在那儿停着,顿觉头如斗大,额滴娘啊,太后,官家跟前的第一红人来了,这可是大事啊!
于是乎这个也同样过了知命之年的门房一下子就成了个嫩头青,在史志聪禀明来意后,居然都不派人去通禀了,自个儿转身就朝府内跑,一大把年纪的他此刻脚下像是踩了风火轮一般,虎虎生风,动作也夸张地像个毛头小子似得,咋咋呼呼地冲进府内大喊道:“老爷,老爷!大事,大事啊!郡主亲临天波府了!”
此时的杨文广刚刚沐浴完毕,官家忽然下诏让他回京商议抗辽之事,连夜的赶路使得这位已过五十的老将疲惫不堪,今个儿凌晨刚刚回京,又被官家召见,这一宿没睡,刚沐浴完毕准备小息一会儿,却忽然听到自家老门房咋呼的声音传来。
再仔细一听,“什么?郡主亲临天波府?”
整个大宋就一个郡主,除了杨涵瑶还能有谁?这么说来,是自己那侄女上门了?这可是大事啊!
“全府听令,开中门,盛装相迎郡主!”
“哎呀,老爷,可不能让郡主久候啊!”杨文广的老妻慕容氏忙适时地出声提醒,“郡主忽临天波府,未派人通传,想来只是把这儿当娘家。老爷开中门相迎尽君臣之道便已足矣,若让郡主久候,我等心意虽好,却略显生分。”
“啊!”杨文广愣了下,随即豪爽地大笑了起来,“夫人说得不错!我杨家的女儿回来窜个门子罢了,想来我那侄女也不会怪罪!”
“那是自然!咱们杨家的人都是豪爽之辈,最烦那些繁文缛节!听闻郡主对此也是颇为不耐。老爷弄个什么盛装,反倒不美!”
“还是夫人想得周道。来来来,把孩儿们都叫上,你也陪着为夫一起去接咱的好侄女回家!”
“是,老爷。”
天波府的中门缓缓打开,史志聪也折返,引着杨涵瑶朝天波府走去。当路过那块石碑时,杨涵瑶驻足观望了一会儿,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
哪怕是远亲,可族内出了杨业这样的民族大英雄,她与荣有焉!
“臣,杨文广参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除却杨文光以及他夫人外,所有人都呼啦一下跪下,行参拜之礼。
“杨卿免礼!”
“谢殿下!”
“涵瑶给叔父,婶娘请安了!祝叔父,婶娘安康……”
按照礼法,杨文广与他的家人要先给杨涵瑶行礼,此乃君臣之道;但杨文广本身又是杨涵瑶的族叔,所以杨涵瑶这会儿还得执小辈礼,否则就是失了礼数了。
“哎呀!”杨文广心情有些激动,毕竟血浓于水。早就有传言说杨涵瑶与自己是同宗,可这孩子也不知咋想得,一直把这事儿捂着,怕自己会连累族人。
这样优秀的孩子哪会连累族人?这性子谨慎地也真够可以得。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想一想这孩子从小过的苦日子,又是在外乡,若不是凭着这份谨小慎微,恐怕早被人害死了。
杨文广想到这里,心里也一阵难受。听说这孩子当年因家贫,生了病无钱医治,差点就去见了阎王,而也正因为家贫才练就了一手独特的桑体……
想到这种种,已过知命年的杨文广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想不到我杨氏子流落在外竟是过得这样清苦。这个孩子是个有福得,可其他流落在外与本家联系不上的族人呢?
看着眼前这个还未满二十的姑娘,行事做派却已老辣如三十之人,从她车停金水河畔就能看出这姑娘的心志已如何练达。扪心自问,自己像她这么大时还屁事不懂呢!这都是家贫磨练出来得啊!
一时间,杨文广心头那是感慨万千,各种思绪排山倒海而来,心里也暗暗想着,得和宗主说道说道,把流落在外的杨氏子都给找回来。
如今这家族不说鼎盛,可却也是不差得,免得再有像杨涵瑶这样的情况发生。多好的苗子,听说她那弟弟,也就是自己的侄子也是个好苗子,得亏着这姐弟俩还算是有福之人,不然这般好的天分岂不是被糟蹋了?
“老爷……”慕容氏见杨文广站在那儿半晌不语,忙提醒道:“老爷,您在发什么呆啊?!快把殿下搀扶起来迎进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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