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什么相啊?
难不成还能相出朵花来?可奈何杨大姑娘虽然满腹牢骚却抵不过一家人的盛情。
特别是老族长,说什么也要把仪式给做全了,王家也是这么个意思,还说什么“礼不可废”,搞得杨涵瑶那嘴角是抽了又抽,差点成面瘫。
没法子,在这个父母长辈就是天的时代,哪怕她再觉得“多此一举”,也不得不盛装打扮一番,作出一副小女儿态来,跟着一家子的家长相亲去了。
相亲的地点就是她在京中所开的福记大酒楼,这搞得她又是一阵腹诽。
相个亲,还选择在自己的地盘上,这王安石也太会选地点了。王大牛同志该不是个吝啬鬼吧?明摆着今天这相亲宴得自己掏腰包,老王要给钱杨涵瑶能收么?那不是在打自个儿脸么?!
老王同志不愧是历史留名的大牛啊,这账算得真精!
腹诽归腹诽,事还得做,跟着老族长,杨李氏,慕容氏到了福记,进了雅间,只见王家一家子都已到了。
打眼仔细一瞧,发现老王同志今个儿格外清爽精神;再看小王同志也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耳鬓的那朵红红花儿插在那儿显得格外“媚人”。
杨涵瑶的嘴角又是抑制不住地抽了下,心里大骂:“尼妹得!这花是从自己在京中置办的暖房中摘得吧?!”
耷下眼皮,有种流泪的冲动,忽得就有种“小楼孤影重重,对镜贴花,柳眉轻蹙,愁绪如海来”的感觉。
双方客套一番,各自入座,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后,就步入正题了。
只见王雱从自己书童身边接过一个锦盒,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镶金白玉兰花簪,缓缓起身,踱步到杨涵瑶身边,周围的长辈们脸上浮出一片笑意,等了这么久,终是等到这喜悦的时刻了。
王雱拿着发簪,手微微发抖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从儿时在不知不觉中就隐隐产生的情绪,到了今日终是要步入正题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平复自己此刻的激动,微颤着手将镶金白玉兰花簪插入杨涵瑶的发髻中,随后脸就红了。
双方家长一见此,都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王雱的脸更红了。而杨涵瑶也好不到哪去,撇过头狠狠瞪了一眼随行的舒云,随即从舒云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自己亲手打得白玉发簪,踮起脚,将玉簪插入王雱的发冠中,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两片红云浮现,垂下眼,低下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算礼成了。
双方家长举杯欢庆,媒人也上来说着吉祥话,舒云捧着一个锦盒,将锦盒打开,将金叶子赏赐给媒人,雅间内一片喜庆,唯独一对新人一双眼珠子都不知道看哪好,真真是窘迫到家了。
纵使杨涵瑶两世为人,王雱性情狂放,可到了这个时刻也难免不好意思起来,在双方家长的欢笑声中,两个人的脸越来越红,惹来了更多善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