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周太妃的名头打了四喜,这事若说与周太妃毫无关联,恐怕……”
史志聪话没说完,这也是他多年伺候天子留下的习惯,身为下人话不可说满,要留给上位者发挥的空间……
“公公所言甚是……”杨涵瑶点头,一拱手,道:“染真受教了。”
“奴婢惶恐!”史志聪赶忙躬身作揖道:“殿下天资聪颖,这些事儿恐怕殿下早就想到了。刚若不是殿下提点,奴婢还想不到这些。”
杨涵瑶看了一眼史志聪,忽然笑了,“公公真是妙人,有您在染真身边,真乃涵瑶前世修来的福气。”
顿了下又道:“公公分析地不错。我也猜到这事周太妃也有干涉,只是我想不明白地是她为何如此?”
“虽说往日我与她也有些不对付,可那也是因着我向着太后。可如今先帝都驾鹤几年了,她也贵为周太贵妃了,与我……”
“殿下此言差矣……”史志聪摇头,顿了顿道:“恐是皇子之祸。”
“皇子之祸?”杨涵瑶愣住了,“这从何说起呀?”
“殿下,两位皇子都在同一日溺水,之后相继殒落,这周太妃本想仗着皇长子的身份……”
话说到这里,史志聪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杨涵瑶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不由暗骂了起来,“NND,这事儿也能怪到我头上?”
见杨涵瑶一脸委屈,史志聪又道:“这周太妃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儿。有了皇子傍身,加之又是皇长子,虽不是嫡出却也有了一争皇储的资本。”
“这太后与太妃可不能同日而语。如今六宫之事虽是高皇后掌管着,可她还能越过太后去么?还不是得与太后商量着来。可太妃就不同了,哪怕加了一个‘贵’字,那也就是面上好看些罢了……”
“这皇长子溺水却不是殿下之错,可殿下未能及时赶赴京城救治,那就成了错了……”
杨涵瑶一惊,冒出一身冷汗,道:“听公公如此说来,难道太后她?”
史志聪打着眼,小心翼翼地瞧了杨涵瑶一眼,低声道:“太后是名门之后,与周太妃那种小门小户出生之人不同,想来是明事理得。至于有没有怨过殿下,奴婢不敢言。”
杨涵瑶的脸色有些白了,她始终都没想到过这一层,庆幸感激史志聪的同时,心中不免又暗暗忐忑着,曹后会不会也如周太妃一样,怨恨着自己呢?
想起自己出嫁那日曹后为自己梳妆时的笑容,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那样真诚的眼神,怎么会?
“殿下……”史志聪见杨涵瑶如此,咬了咬,沉声道:“奴婢这几年在宫外,听到了一句民间的谚语。”
“是何谚语?”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史志聪说完,一撩衣袍,双腿一弯,跪下磕头道:“奴婢多言了,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