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伴生仙器?”
天衍真人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连天雷劈下来都没反应。
罩住整座峡谷的阵法剧烈摇晃,符箓破碎,法宝震动,减弱了天雷的威力,蛊王滕波下意识的避到一边,脸色惨白的看天空。
他必须将话说出来。
天道会证明他没有欺骗陈禾,滕波顶着压力说完,心中无比庆幸这层防御阵法的牢固——黑渊谷里最低也是化神期修为,凑在一起摆出的阵仗会小?
冲撞结界的不止是天雷,还有井里翻腾而起的惊人煞气。
猩红色泽的雾气,源源不绝的从井口窜出。
“刚才那些灵泉就是从这里来的?”长眉老道结结巴巴,还可笑的伸着手指,期望从陈禾那里听到否定的话。
仙器泡出来的水呢——
他们用藏着一件仙器的井水泡茶喝!
“不妙,这感觉不是仙器!”灵果大师惊道。
众人齐刷刷后退,目中尽是惊骇之意。
强横悍然的冲天煞气,连同弥漫四周的浓烈生机,反客为主,一下就夺取了众人对结界的掌控权。
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从尘土里升起鲜红雾气,自北向南,形成十二道气柱,撑住了整个结界。
天雷劈下来,只能在阵法最外层,激起一圈圈涟漪。
猩红迅速蔓延到结界每一处,连流动的符箓都被渲染成了这样触目惊心的颜色,它们各自分散,又重新组合成众人完全看不懂的阵法。
“这,这到底是什么?”
长眉老道嘴里发苦,喃喃自语:“我们这算是自投罗网吗?”
原本布下的防御阵法,竟然成了牢笼似的东西,完全不听他们使唤了,将所有人困死在这里。
陈禾一个箭步到了蛊王面前,怒声道:“你将话说清楚!井底究竟是什么?”
“正如我方才之言!”滕波对这股气势的抗力最弱,他控制不住战栗的手臂,狼狈的说:“这是仙器,也是凶兵!”
外有天雷,内有压迫,蛊王不得不改为传音陈禾:
“前次,黑渊谷主浣剑尊者为何选择寿终命尽,也不取此物?正是因为它非同寻常。”
“你说谎。”陈禾冷冷道。
黑渊谷主根本不知道云州万藤县还有这么一样的东西。
浣剑尊者就更别提了——他对自己身为魔修,却不能飞升的事耿耿于怀,怎会轻易放弃?
滕波无可奈何:“我从季弘的魂魄碎片里得知此事,尊者认为季弘能知道多少内/幕?他既不认识黑渊谷主,也与浣剑尊者非亲非故,凭的只不过是当年大雪山埋在浣剑尊者麾下的人手,传给他的消息罢了。”
大雪山乾坤观,在前朝覆亡的同时,被浣剑尊者驱赶到关外。
这两方有深仇大恨,乾坤观更是时时刻刻,都想重回中原,扶正原有的正道六大宗派的名头,处心积虑的往京城派人。
今生季弘揭穿北玄密宝是空谈,耍了凉千山一次,就是借着乾坤观潜伏在浣剑尊者那里的人,传到大雪山的消息。
陈禾神色稍微缓和了些,目光仍是犀利万分:
“季弘来万藤县看过?”
“不错。”滕波想了想,“他知道这口井里有仙器,谁也取不出来,只有黑渊谷主,或者浣剑尊者!”
“浣剑尊者如果知晓这样东西,他不会轻易放过!”陈禾逼视蛊王,毫不放松,“你与他是多年故交,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你还隐瞒着什么,要蒙混过去什么,想都别想!”
“……”
滕波不想招惹陈禾,不说别的,单单石中火他就惹不起。
“若非万不得已,我怎会将这事瞒下?”滕波苦笑不止。
仙器这玩意,自从古荒破碎后,仙凡相隔,很难见到了。
难,不代表没有。
总会有各种原因留存下来的仙器,譬如小界碎片中,或者上古秘藏传承,甚至有过一件朴实无华,丢在某山村许多年用来腌咸菜大家都嫌不好使的罐子,忽然有一日择主,竟是上品仙器。
如是种种,要在人间看到一件仙器,很难得。
但要在人间发现一件伴生仙器,问题就大了!
何为伴生仙器?
是与生俱来,跟随着这个人一起诞生于世的东西!既不是炼器锻造而出,也没有前任主人,它与其主有本源上的紧密联系。
——什么样的人,会有伴生仙器?
至少,也得是个神仙吧!
还不是得道飞升的那种神仙,就算达不到开天辟地,万物有形所化的天神,少说也是天生仙体,有大来头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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