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牛筋?亦或,大哥哥你是使了什么古怪法子,将手上力道,藏在木板牛筋中了?若是这样,自然不算应题,小妹我可是直接投水的……”
还好意思说?你连基本承载液体都给换成白醋了!
正自郁闷不满,继而顺着她的话一想,丁保顿时一愣。
不对,自己这法子看似用的是牛筋的扭旋力、翻板的推动力,但实际道理还真如孔涟漪揣测的,没有手上力道的转化,哪来的这些力?那么,这个,到底算不算是违规?
琢磨不清楚,似乎还真有一点点越轨嫌疑。
丁保自信惯了,自然不愿意占这个便宜,抬头望着孔涟漪,问道:“不服?”
“我服大哥哥。但不服这个应题之法。”孔涟漪一字一字,很认真道。
“好。连顺,将槽舆内清水倒掉,重新加满,加到不能再多一滴为止。”丁保果断吩咐道。
“宁兄,你这是要?”孔连顺不解。
“涟漪既然不服,那咱就再换个可以让她服的法子。”丁保风轻云淡地笑道。
就这么简单?!让木舟在水里自行游动,搁在普通人眼里简直跟说天书一般,这,这一言不合,就因为妹子胡搅蛮缠的一句话,说换玩法就换玩法?!
聪明,就是这么任性!
孔连顺狠狠吞了口唾沫,这下连将目光望向丁保时都觉得沉重,急惶惶地起身,指挥着红衣小婢一起去换水了。
孔涟漪也是目瞪口呆,她其实已经准备好认输了,方才争辩只是一时意气,只是觉得己方从“阴阳丹”制作到选择使用白醋,花了多大心思,丁保这也委实完成得太简单太容易了,倒是完全没想到就因为自己一句话,丁保就真的决定推倒重来,而且还要另换法子?
瞬间,丁保在她小小心中的形象便无限光辉高大起来,大哥哥真好,比孔连顺那个专偷妹妹压岁钱老跟妹妹吵架的破哥哥好太多了!
丁保无暇顾及她的心思,吩咐完孔连顺后,转身走入卧房,步至方才早起洗漱的地方,将用剩下的那点香胰子拿了起来。
回过身,发现孔涟漪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脸探究之意,便笑了笑,没吱声。
孔涟漪则是笑颜如花,很讨好地将他摁坐下,一对小手在他肩膀上捏来捏去,虽不得法,跟两只胡乱蹿腾的小耗子似的,但痒痒的,倒也不难受。
很快,孔连顺便指挥着两个红衣小婢端着盛满清水的槽舆走了进来,进门乍一看到此般情形,先是下意识地狠扭了一下大腿,疼得呲牙咧嘴,这才晓得不是白日做梦,扫了眼丁保,再扫了眼孔涟漪,眼神儿瞬间无比幽怨。
孔涟漪,本少爷才是你亲哥哥呢,除了抡起小拳头打砸,你何时给我也捏过?!
槽舆搁放在桌面上后,丁保并未急着开始,一直等晃荡的水面彻底平静下来,再无半分波漾,这才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桌前,将小木舟u型口上的牛筋环摘下,然后简单粗暴地将整块香胰子塞嵌其中,然后就这么轻轻搁入水面。
小舟初始不动,但慢慢地开始前移,很慢,但却一直在前移……
他用的这是中学物理课上一个利用水表面张力做功的典型实验,香胰在舟尾慢慢溶化,使小舟后面水的表面张力系数慢慢减小,所以小舟船首前面水的拉力大于船尾水的拉力,小舟自然会缓缓向前移动。
本来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玩法,但因为嫌小舟驶得太飘太慢不够威风,就没用,没想到最后还是要用到。
不过,这法子倒是绝对应题。
“这下服了?”丁保问。
“服了。”孔涟漪答。郁闷啊,沮丧啊,本是不满丁保法子太简单而抗议,结果倒好,换了个更简单更打击人的!
“你哥哥现在回家不会再有麻烦了?我们想做甚么想去哪里都可以了?”丁保继续问。
“嗯。”孔涟漪耸拉着脑袋,瓮声瓮气答。
“那就好。”
最大问题摆平,丁保心中一松,见她焉儿吧唧的情绪不佳,轻轻一笑,伸出手掌,道:“方才你用的那什么‘阴阳丹’还有没,取两颗给我。”
“大哥哥要作甚?”耸拉的小脑袋猛地抬起,一脸不解道。
“用‘阴阳丹’拖行小舟的法子虽妙,但还远不够有趣。你叫了我这么多声大哥哥,又是送早点又是捏肩膀的,我这大哥哥自然不能白当,所以,瞧好了,我现在要教你一个‘阴阳丹’的最佳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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