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连顺认真地想了想,沉声道:“小弟虽与霓裳郡主有嫌隙怨憎,却也不能违心虚伪。霓裳郡主貌美如花、身姿窈窕,这点上,小弟心里自然是很有些欣赏的。但也仅此而已,她之秉性脾气、行事作风小弟委实看不过,所以,绝谈不上什么爱慕!”
丁保望了他一眼,知他所言非虚,略放下心来。
他之前说的轻松,好似这白裳裳就像泥人一样可以随便捏,但其实还是很担心孔连顺真的上了心。
像这种众星捧月惯了的傲娇少女,偏又出身高贵自小到大什么都不缺,以为天下人都得敬着爱着自己,任何人对她好都只是尽本分。除非她先入为主的对你有好感,否则你对她再好她也完全不萦于心,只会觉得本该如此、理当如此。其实是很难真正驯服的,必须要下大功夫找准死穴和切入点才行。
从这点上看,以孔连顺的秉性脾气能力,简直不可能!
所以,孔连顺若是真喜欢上了白裳裳,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那就好。这样的话,就不存在什么忍心不忍心的问题了,直接对症下药、见病开方即可。”丁保轻松笑道。
“大哥哥,怎么个对症下药、见病开方法?”孔涟漪瞪大眼睛,满是兴奋好奇,紧紧追问道。
丁保见小恶魔发问,不敢大意,目带审视:“你问这作甚?”
“呵呵,技多不压身嘛。小妹听一听,学一学。日后可以拿来防身。”孔涟漪拽着丁保胳膊不丢手,一脸娇弱道。
“确定不是去坑人?”
“偶尔还是要坑一坑的。大哥哥。小妹总结出,主动坑人。才是最好的防身之策。”孔涟漪点着下巴,一脸认真。
“小脑瓜子里想甚么呢。”丁保额头黑线缭绕,禁不住拿手弹了弹她脑袋上顶着的发髻,惹得小姑娘鼓起腮帮子,佯怒不理他。
这时,一直默默皱眉琢磨丁保之言的孔连顺,忽然开口道:“宁兄师父,小弟今后也想念头通达、身心舒畅。所以,该如何对症下药、见病开方。还请宁兄师父教我。”
孔涟漪先是一愣,继而一声欢呼,兴奋地拿拳头在孔连顺胸口上一擂,竖起拇指,赞道:“孔连顺,有前途!”
丁保神秘一笑:“打蛇要打七寸,对方最在意什么,你就从什么地方下手。对方真正疼了,你才解气。念头才能通达。”
孔涟漪恍然,竖起拇指,激动道:“大哥哥果然又高又狠!毁容这招,小妹怎么就没想出来的呢?横着三刀。竖又三刀,多棒!”
“……”
前厅内,花团锦簇。绿意盎然。从冰天雪地一片萧索的莽莽外界初进入,仿若进入另一个世界。空气湿润而温暖。数不清的馥郁幽香萦绕鼻端,各种常见的不常见的常绿植物、花卉。将整个宽绰明朗的大厅内妆点得犹如一处童话世界。
丁保不得不赞叹,孔词把这处保存最好的“花卉房”选作设宴之地,算是极高明的一招,未见有多奢华浪费,但却足够漂亮宜人。
厅中,赴宴之人并不算太多,粗略估计,也就一百多人,但无一不是能叫得上号的卓越人物。即便不是如黄金八姓这种响当当的名门贵胄子弟,也一定是新晋冒起,在某些方面独有建树享誉央土的青年才俊。
丁保三人进来的最晚,寻了一处相对偏僻的角落坐下。
刚刚落座,便察觉到有数道不善的目光投来,举目迎去,正是白裳裳那一群人。好巧不巧地,就坐在距离三人不远处。
孔涟漪不肯示弱,嘟嘴鼓腮,狠狠瞪了回去,丁保则洒然一笑,拉了不自然捏起拳头的孔连顺一把,澹然坐定,不再留意那边,而是开始举目打量着厅中情况。
众宾客虽然坐得较乱,但总体还算挺好认的。丁保当先看到了苏家桌子,独独一伟昂男子端坐,也不知是苏戈的哪位哥哥。还有淳于家的,两男一女,皆是中上之姿,器宇不凡。同时也看到了最神秘的澹台家的桌子,一行四位,皆是妙龄女郎,云鬓广袖、轻纱覆面,单从眉眼、身段儿来看,无一不是一等一的神秀女子。
还有一桌是两人,似乎关系不是很恰,遥遥对坐,却谁也不看谁,一个留着小髯的高冠道士,一个面皮白净的却作文士装扮,应该就是平望山“酆都张家”的人……
“大哥哥,呐,重新整理好了。还有这几种,小妹方才没来及的介绍,你自己看。”
孔涟漪将从雪地里重新捡起的,记载有贺礼信息的纸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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