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察觉有异,心念一动,匕首直搠入男子心口。
谁知“笃”的一记闷响,刃尖如中败革,居然难进分许。
她这猛地一刺,那窄小匕身两端受力,弯如弓弧,终于铿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少女不禁色变,怒声道:“贴心甲袄!那妖妇居然连贴心甲袄都给你了?”欲再使出之前的轻功身法脱身,岂料娇躯一晃间,男子却是如影随形,更欺近几分:“走哪里去!”一掌轰得她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门扉对面的干草堆里。
她脊背一触地面,旋即撑地跃起,显然男子那声势颇大的一掌打在这娇滴滴的少女身上,非但未能取命,少女还留有余力。
男子面色大变,他这可是蓄积全力的一掌,若是这都伤不了对方,这也没必要打下去了。
而那少女撑地后,试了几试,未曾站起,面上一阵青白之气翻涌,最后颓然无奈盘腿而坐,只拿眼睛刀子般瞥着男子,兀自运功调息。
男子大喜,双臂一震,活动活动头颈,面上狞笑益盛,大踏步朝少女走了过来。
少女一动不动,男子却蹲下身来,伸手捏着她的下颚,端详片刻,眯起眼睛哼道:“小娘皮,以你这卖相老子还真心不稀罕。无非就是图个新鲜,想看看婶婶和侄女儿到底滋味儿如何个不同法,嘿嘿,待调教好了,丢到一张榻上,将你二人凑在一起来啜棒棒,应当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抬起少女的下巴。狰狞道:“很久。没有人敢对我如此无礼了。你们女帝窟的那些个淫货。看见老子全都水汪汪的走不动路了。你个小婊子居然妄图引我至此处来暗算我?还拿匕首来刺我?嘿嘿,待我收了你的元阴之体,赚了你的功力,再去央你婶婶,让她把你赏赐于我。以后,你就是老子的夜壶、便壶、马桶、茅房……”
丁保对这对男女均无好感,乐的看他们狗咬狗,但此时听闻男子这般恶毒说辞。还是有些隐隐皱眉。
然则就在这时,一直未言的少女面上青白灰气一旺,男子心中警觉大起,身形一转,就要往后退去,暮地一股裹夹着尘土嚣烟的狠辣劲风由下而上,直扑面门!
男子反应极快,下腰、撑地、转身一气呵成,堪堪避过尘土伤眼之厄,不敢再留。再不回顾,转身跨步。飞也似的朝门口掠去!
少女面色戾气一闪,也不见她如何运使,旁边的一盏栈灯嘭地碎开,火焰一分为四,灰黑黑的灯芯冒着大蓬的烟条火星,冷不防地击中男子的双腿膝弯,以及左肘后方的软麻筋处。
膝弯是人身最柔软的地方之一,被烧成霜灰的火芯击中,不下于烙铁加身,男子闷声倒地,剧痛中兀自护着头脸往门口滚去。
少女也不追击,冷冷瞥着他,就像瞥着一个死人。缓缓起身,拿腿儿在地上一扫、一圈、一弹,无数破碎的琉璃渣滓铺天盖地,刺得男子闷声惨呼,翻滚不绝,却始终够不着之前被他霸气关上的门扉。
少女并未上前,左掌迎风一招,男子忽觉左脚受制,整个人被拖过一地碎草、砖罅,摩擦得遍体鳞伤、肌肤迸血。
少女双手飞快缠卷,将他拖到身前,那男子如同见鬼,惊骇大呼道:“柒研心,这不是女帝窟的功夫!你使得这是什么妖术邪法?!”
丁保也是看得大惊,隐隐却又觉得这种手法有些熟悉。
急忙定睛去看,得益于现在超群目力,被他看到在男子的左侧脚踝上,隐隐有一条软滑纤薄的透明丝线。那丝线极细极韧,不知是何材质,看起来像是轻飘飘的,但从坠感来看,却又彷佛具有一定的重量,端的奇妙非凡。
少女不答话,冷冷道:“宋巨基,将我女帝窟的至宝拿出来,饶你不死。”
男子犹不知死活,耸了耸下体,淫笑:“柒妍心,还没尝过这滋味,你舍得吗?嘿嘿,还有你婶婶,你敢……”
少女笑了,左手捂住男子的嘴巴,右手腕一翻,一道匕首的寒光闪过,像是切菜切肉一样,一把将那坨秽物给割了下来。而她脸上,却依然是笑吟吟的,有一种超越这个年龄的冷酷,把小脸凑近痛得呜呜唧唧浑身筛糠一般直打摆子的男子,娇笑道:“巨基哥哥,这下,该告诉我了吧?”
男子不知哼了声什么,少女满意抬头,然后匕首一抹,送男子归了西。
就像刚刚捏死了一只蚂蚁。
丁保躲在挡板后看得是身心俱寒,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一对男女又都是什么人啊!
男的简直是畜生,畜生都不如!少女也是心机深沉毒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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