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滕洪熙倒是稍微有些爽利,不等万清平开口,就主动解释起来:“我等修行之人说白了也就是一群与天争命的人,要赶在寿元到达尽头之前修炼到下一境界,然而我等却没有妖兽那般绵长的寿元,所以想要法体双修,困难何止倍增,简直不亚于自动找死!上古时期,灵气何等的充裕,现今看来十分珍稀的灵药更是比比皆是,这才给了当时的修行之人提供出法体双修的空间,而且即使在当时法体双修之人,也想必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人物!”
万清平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绝对是逆天般的人物才能做到!”那等人物绝对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想象的,自己光是修行法力都不知道能不能在寿元到来之前结丹,再加上体修,还是算了吧,再给自己寿元延长一倍也做不到!更何况,人类可不像是妖兽,人类若想修行*,比妖兽困难多了!
其实说起来妖兽也算是半个法体双修,之所以没有如同修士那般横扫同阶而被人类屡屡斩杀,除了人类法器法宝犀利之外,人类的脑子可比妖兽够用多了,大部分妖兽来来往往都是那几样神通,一旦被人类熟悉了套路,下场往往都是身死道陨,被扒皮抽筋!
二人感叹了一阵上古之时法体双修的威风霸道,滕洪熙这才想起来话题已经跑偏了,于是咳嗽了一声,说起了正事儿:“那三叶净花莲乃是我们九黎山区有名的几种强化肉身的宝贝,多少蛊丹修士苦求而不能得,老夫也是偶然之间才知晓在碧瘴谷内就有这么一株,所以即使现在的境界用不到,也委实难以割舍,若是一旦结丹成功,再想找这么一株,就不知道有没有机缘了,所以前些年才与道友有那样一个约定!”
万清平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刚才滕洪熙的话虽然有道理,也貌似说得通,但他一听就听出了其中的含糊之处,事关小命,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疑点,当即开口道:“藤道友,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滕道友是如何偶然知晓这株三叶净花莲的,在下记得道友说过此物所在之地很危险,道友既然如此清楚此地的环境,想必是道友亲眼见过此物吧,那为何当时不取?”
听了万清平的问话,滕洪熙当即干笑两声来掩饰方才话语中被识破的尴尬:“呵呵,道友也是明白人,老夫也就不隐瞒了,碧瘴谷内的那两只噬髓银翅蚊每八十年蜕皮一次,老夫八十年前还是一名炼气期的小蛊师,当时为了寻找筑基之物曾进过碧瘴谷一次,当时是与人结伴同行,不过在谷中遭遇毒虫追杀,老夫慌不择路之下才与同伴偶然流落到那里,当时三叶净花莲还未成熟,再加上所在之地有强大妖兽盘踞,所以……”
万清平一边听着,一边转动着眼珠子,快速分析起滕洪熙所说的话,老而不死是为贼,修行到他这般年纪的蛊师,一个个都不是愚笨之人,千万别一时不慎被他蒙了!
一分析,万清平果然又发现了疑点,滕洪熙既然知道那里有强大妖兽,而以妖兽领地意识强的特点,再加上他当时还是一名炼气期小修士,如何能逃脱?
想明白了这点,万清平当即似笑非笑的看着滕洪熙,直到看得他脸上微微有些发红,滕洪熙这才有些尴尬的说道:“老夫就实说了吧,当时与老夫同行的一共有四人,多亏老夫机灵,加上其余之人拖延,这才逃出那妖兽的虎口!”
听了滕洪熙的解释,万清平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其余人拖延,什么他本人机灵,说的真是冠冕堂皇,估计当时真实的情况是这老狐狸耍了什么阴谋手段,让同伙做了替死鬼,他这才逃出来!这样才能说得通,而且这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滕洪熙才在方才的言语中闪烁其词。
不过说到这里,两人都明白彼此的意思,万清平也不说破,免得尴尬,于是略过了此事儿,接着开始问第二个疑问:“滕道友,这三叶净花莲既然有强大妖兽守护,道友如何保证此宝贝在成熟之后不被此妖兽吞食,道友不会是认为此宝贝恰好在碧瘴谷开启的时候成熟吧!若被妖兽吞食了,就算在下答应此事,那也是白跑一趟!”
“自然不会如此巧合!”滕洪熙摇了摇头:“而且当时老夫只看了一眼那灵药,妖兽就跳了出来,根本无法判断三叶净花莲的具体药龄,只记得此物当时刚开花,因为花骨朵还没完全绽开!”
“那为何……”
“也难怪,万道友不知晓三叶净花莲,此物最有价值的便是它的莲子,莲子的外壳异常坚硬,即使从莲蓬中脱落下来也可以做到百年不腐,而且此物的莲子对于妖兽颇有害处,绝大多数妖兽并不会吞食此物,老夫判断当时湖中的两只强大妖兽并不是三叶净花莲的守护妖兽,而是妖兽的巢穴恰巧在那里,不然老夫也不会对此物念念不忘了!”滕洪熙将他的判断说了出来。
“这样啊!”万清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陷入了沉思。
半刻钟之后,万清平将滕洪熙所说的事情上上下下推断了数遍,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这才开口道:“滕道友,在下问最后一点问题,道友方才说妖兽是两只,那这两只妖兽是何种修为,另外是何种妖兽?”
“这问题恕老夫无能为力,当时老夫不过是炼气后期的修为,根本无法判断出那两只妖兽的具体修为,但是大体上应该是三级后期以上,但并未结丹,因为当时妖兽显露出来的威压很重,绝非筑基初期蛊师可比!”滕洪熙有些谨慎的回答道。
“至于是何种妖兽,老夫也不知道,当时只记得那两只畜生从湖水里窜出来,被水花遮住了身子,老夫的一个同伴当即就被其卷入口中,老夫吓得转身就逃,根本顾不上观察!”说到这里,滕洪熙仿佛回忆起了当时的危险境况,脸上稍微露出一丝心有余悸的样子,可见当时的情况确是十万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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