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次日,天气好了道也干的差不多,杨天祥和谷舒兰又去卖瓜,太姥姥又到瓜地去看着了。
杨柳三个还是在家看家,突然就来了一辆牛车,是高各庄的二舅和老舅,赶着车来拉瓜,贪心还真是不小,想弄走一车,倒没有晌午头来,大概是知道没人给他们做饭吧?
“杨柳,老舅拉着你去瓜地。”杨柳知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家的地在哪,是让她给他们带路。
正好在家里没事,就到地里去吧。
杨柳和大山三个就坐了牛车跟他们到地里,一进地老舅就喊起来:“姥姥,瓜怎么都没了?”
太姥姥看到了两个舅舅和牛车,脸色就有些难看:“你说怎么没了,摘了就没了呗。”
“咋不给我们留一车?”老舅问的。
“人家种瓜是留着卖的,也不是给你们种的,想吃瓜自己种去,你们也不是没地,总觉得自己多硬气似的,你们不知道给过人家什么?”太姥姥赌气说道。
“她是姑奶奶,给妈家点也是应该的。”二舅斜睨太姥姥说道。
“要东西当姑奶奶了,她出嫁你们赔了啥?就是你亲姐妹也不能只占人家便宜,人不是水只往一头流,礼尚往来,你们懂不?总这样下去就没人理了。”太姥姥数落说。
“姥姥,你到底跟谁近?”老舅问。
“跟谁近?都一般远,我担心你们走断了亲戚,想想,她要是这样占你们的便宜,你们干不干?”太姥姥说道。
“我们可没他有钱。”二舅说道。
“他有钱犯你们手里了?人家有钱是自己干的,看你们媳妇小高跟鞋穿着,摸过一把土没有,一棵一棵的扒拉地蛆,你们帮过一回没有?吃瓜的时候赶车来拉,好意思的说没给你们留,凭什么给你们留?”太姥姥一个劲的数落。
“二哥,你看姥姥眼皮子多虚,就瞧上个有钱的,八个眼珠看不上咱们。”老舅觉得冤枉,吃不到瓜挨顿数落。
二舅却笑了:“你媳妇是太懒,啥也不干,一天光摆货身子,怪不得姥姥说,要是咱们三家和一起种六亩瓜,瓜瘾一定会过了,何况找人家便宜,你媳妇夜里不让你离家,你就听她的,要是咱们仨黑夜轮着看瓜,也不怎么遭罪,你媳妇愣是不同意,就等着吃人家的。”
“嘿嘿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我可真服你了,姥姥说两句你就心活了,咱们的地不是少吗,怎么能舍得种瓜。”老舅抢白二舅。
“地少?不会卖了瓜买粮食?”太姥姥说道。
“姥姥,你就是不向着我们了。”老舅不满意的说。
“血都被你们榨干了,还是不向着你们?我给过,那个闺女啥?全都偏了你们,真是一群没良心的,找向着你们的人去吧,你们是拿我外甥女也当了我,想榨骨吸髓?看看人家也是一家子人,人家也得活着,见谁都想榨油,也得分分是谁,那时因为你们是小,现在都成家立业了,自己不干只想刮磨别人,心里真下得去?”太姥姥的脸色难看,这家人都被惯出了毛病,他的是他的,别人的也是他的。
“姥姥!还得我们给你养老呢,你还是得指望我们,我姐这儿指不上,你给她干活行,都老了就不行了。”老舅说道、
“我都七十了,我还怎么老,我能给她干什么?在这儿就是白吃白喝,我一天也不在这里待了,把粮食给我送过去,我就回去住了,得了便宜又卖乖,真是让人忍不了。”太姥姥气的说。
“别别别!姥姥,我们不忍让你干活儿,你愿意给姐姐干,还是如你的愿吧。”老舅慌忙说道。
“哼!……?太姥姥懒得说了。
俩人摘了有一麻袋瓜了,太姥姥又发话了:“天气不早了,摘得也不少了,赶紧走吧,我就着车回去。”太姥姥的脸黑得邪乎。
“姥姥,你还是给姐姐看瓜好,一天天吃瓜,看我们可怜的,被瓜馋得不称买。”
太姥姥气得直哼。
杨柳拉了太姥姥一把:“别搭理他们,跟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太姥姥长出了一口气,哼哼一声,看她很累的样子,杨柳有些心疼,和太姥姥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对这个人很有好感。
可怜她的身世,也看这么大岁数的人疼惜,太姥姥的命很不好,从小大旱之年家里没有粮食,母亲误食癞蛤蟆没了命,她才五岁就没了母亲,一个孤女和一个病秧子父亲长大,嫁了个丈夫还是个落套帮子,不务正业,跳墙不挂耳朵。
三十岁的时候下了关东,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在那里落了户?
大女儿,就是姨姥姥,定了亲就成了望门寡。嫁不出去只好找了个穷掉底的大龄男,早早的就去世了,姨姥姥这个人只会吃,其余的啥也不会,太姥姥扛活养了她们娘四个二十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