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骂道:“什么狗屁‘南部尊者’那是夺了他的兵权给他个安慰,他要是会打仗这位置也轮不到本帅啊,哈哈哈~~还有什么‘神城军’啊,‘韩忠’啊更算不上什么东西了。还破城擒将?据我所知真正破城的应该是老弟你手下的那两员骁将吧,能否叫来让本帅见见这两位壮士?”
廖淳答道:“主帅之令安敢不从啊。”便让身后的徐骁去叫陈幕、陈岭兄弟俩。
不一会儿陈幕、陈岭便入帐来拜见渠帅,波才给兄弟两赐坐,左右便抬上来一张几案,由于两侧已经没了位置,便放在大帐中央,朝北与波才、廖淳对面而坐。
波才道:“坐这里正好,本帅正想与二位面对面叙谈,啊哈哈哈哈~来我敬二位将军一杯。”
陈幕、陈岭两人端着酒杯起身道:“谢渠帅赐酒!”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痛快!”波才大声喊好,又问道:“二位将军能饮否?”
这陈幕、陈岭兄弟俩齐声道:“请赐大杯!”波才道:“好!来呀,给二位将军换‘釜’(酒器,通‘釜’!)”
左右撤去“卮”(三足杯)给两人换上“釜”。兄弟俩又满饮三釜,看得军帐内众人啧啧称赞好酒量。
波才叹道:“真海量也!”又问二人道:“本帅有一事不解?”
陈幕道:“渠帅请讲。”
波才道:“听说二位原是啸聚山林的绿林好汉,又是威震一方的山大王,凭二位的本事退可逍遥于山林做个快活神仙,既然揭竿举义亦可统领部曲纵横沙场,怎么……”
陈岭笑着插嘴道:“怎么甘愿在廖将军手下做一偏将?”
波才忙笑着打哈哈道:“老夫只是好奇,可没有要挑拨你们主从之间的关系。”
陈幕起身抱拳道:“渠帅有所不知,首先末将兄弟二人原本只是山贼,什么啸聚山林、绿林好汉那都是说好听的,干的就是拦路劫财、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之类的勾当,虽同是为昏君狗官所逼迫,但是黄巾军却是正经的太平道,有平治天下、拯救黎民的大志向,论军旅有方、部、曲、屯、队、什、伍规整严格的建制,但我等山贼劫财、杀人时却是各凭各的本事,可以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生死各安天命,活着大口吃肉、大秤分金,过得一天是一天,能混到今日的都有一身好本事,但话说回来正紧排开阵式打仗,若还是同打家劫舍般抢了就跑,那么活命可以,打胜却是不可能的。而平日里兄弟们看得起末将兄弟二人,叫声‘大当家’、‘二当家’, 末将就应该领着弟兄们奔个好前程,总不能现在当山贼,天公将军当了皇帝,天下太平了我等还是当山贼吧。”
波才点头笑道:“说得好!”
陈幕接着说:“前阵子廖将军四里八乡的在招募义军末将就带兄弟们下了山,这可以算是机缘巧合。而中途末将也曾动摇过。”
听陈幕这么一说,不仅波才,就连廖淳也十分好奇。
陈幕说道:“那是在郏下近郊被官军打了伏击那次,本来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是那一晚败的实在是太惨,三千人的队伍活下来的只有五百人,而五百人中有三百多是末将带来的弟兄,那时候末将就想走,总不能把弟兄们往死路上领吧,但是碍于是廖将军的兄弟龚都将军救了我们,末将想还了他这个人情就回山里。但之后廖将军智取郏下,计杀屈铭,改变了末将的想法。要说廖将军那可是真将才,只是少了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而打宛城也多亏了廖将军,本来他大可以指挥观战的,但是他却屈身接受末将的指挥,亲冒矢石,才使末将那帮弟兄舍生忘死,要换了当山贼那会儿,如此危险的场面,大家伙儿早就作鸟兽散了,哪还能众人一心组成阵仗去冲城。”
说到这里,底下开始交头接耳,先前轻视廖淳者,此刻也都为之叹服,波才笑着问众将道:“诸位觉得如何呀?廖将军坐在堂上我见众人刚才多有不服气者,这能被天公将军挂于口边之人岂能是等闲之辈!”众人唯唯称是。
陈幕举起酒杯喝了一釜的酒,又把那天张曼成如何抢功,兄弟们怒气冲天而廖淳如何劝导的事情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得波才直骂张曼成这老鸟不是东西。陈幕说完那日之事,抱拳向波才、廖淳道:“渠帅、将军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才是末将愿意带着弟兄们誓死追随在将军左右的原因,有将军在我等弟兄便是所向披靡的铁军,而没有将军我等再厉害也只是贼,只能拦路劫财的小毛贼。”此时在座众将已无不拜服。
是日宴饮由日中直至更深,饮酒百巡众人无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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