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廖淳说出“鱼死破”之前,封口的内心早已经开始土崩瓦解起来,他之所以不说话,那是他自小在宫中养成的阴沉多疑的性格,让他无法完全去信任面前的这帮黄巾贼,因为他的脑海中,只有死人才是真正能保守秘密的,然而他也知道要杀死廖淳等人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廖淳说的那个结局“鱼死破”,所以他的内心强烈的斗争着。
直到众人朝他扑杀过去,才逼得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喊一声:“住手!”
封口的一声大喊,让众人停了下来。封口说道:“住手!我把你们带出去,但是希望你们遵守你们的诺言!”
廖淳道:“你放心,我们只对皇帝的狗头感兴趣,对你没兴趣!再说,你爹封谞曾经也算是我们黄巾军的故交,我们不会出卖你的。”
一旁的鲍恢则拉过廖淳说道:“要相信他吗?”
廖淳道:“放心,这种时候他是不会骗我们的。”
雍门的城头上,那老兵领着新兵蛋子与那马屁精,三人战战兢兢的一同在向大将军何进汇报刚刚那两个贼酋的头颅被抢的经过。
何进则是一脸的暴怒。
边上主簿陈琳壮着胆子奏禀何进道:“既然贼酋的头颅是被十常侍的人抢走的,何不乘此奏明天子,降罪于十常侍。”
未等陈琳说完,骑都尉鲍信便高声说道:“真乃书生之见!‘被十常侍的人抢走的’?你有证据吗?现在可是连对方的一具尸体都没有捞到,就凭那句‘封大人救我’?”
中军校尉袁绍抱拳道:“刚才在得知对方是十常侍的人马后,我已派兵把住了各处的宫门,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把头颅带进宫去的,如今只要请京兆尹张钧大人下令封锁洛阳城,
我等再派兵挨家挨户的搜查,反正离悬首示众的时间还有整整一天,不怕找不到头颅、抓不到那些十常侍的爪牙。”
京兆尹张钧道:“不是老夫不愿帮忙,只是封锁这洛阳城必须得有皇上的谕旨,纵然老夫愿意冒死锁城,但是过了开城时间不开城门,那十常侍接此去皇上那里参上一本,并说大将弄丢了贼酋的头颅,这于大将军也是极为不利呀,依老夫之见,还是趁着天未明,抓紧寻找头颅、搜捕那些十常侍的爪牙才是上策。”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也拿不出个像样的对策来,何进望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伙头兵,对众人说道:“诸位不必着急,老夫已想到对策了。”说着抽出佩剑,一剑一个刺死了他面前的三个伙头兵,并卷起袖子,切下了一老、一少俩人的脑袋,这动作的娴熟程度,一如他在南阳卖肉屠猪那会儿。
何进切完脑袋,扔下佩剑,叉着腰颇为得意的看着地上的那两个脑袋说道:“老的便是张角,少的便是张梁,弄两张人皮面具贴上就挂出去,时候不早了。”说着不顾周遭被这一幕惊呆的众人,挺着个大肚子,悠闲的走下城楼去了。
天亮时分,洛阳西南三崤山下,小宦官封口对众人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往北走是渑池,渑池通往黄河有条小水道,也就是你们来的时候走的那条,我想你们走过一次应该也很熟悉了,过了黄河可以去往冀州,你们的地盘,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走这条了小水道了,因为你们偷渡进来的事已经被京兆尹发现了,所以那边现在设了卡,而且常有军士在水道上巡逻。”
当封口说到众人是从小水道偷渡而来的时候,二娃子何邑在一旁吃惊的偷偷说道:“不是吧,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廖淳则瞪了他一眼,要他闭嘴,听封口说话。
小宦官封口接着说道:“往南翻过三崤山便是洛水,那里是洛水的源头,水很浅你们可以趟过去,到了洛水的南岸再往南走一段路便到荆州了,那里也是你们的地盘。不过,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昨天傍晚刚刚传来的消息,右中郎将朱儁与荆州刺史徐璆,以及南阳太守秦颉率着一万八千兵士围攻宛城,旦夕便可破城,呵呵,不知道你们到了荆州之后那里还有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看着小宦官封口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众人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想把他按倒在地上暴扁一顿。
陈幕问廖淳道:“元俭,我们怎么打算?”
廖淳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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