闿硬着头皮带着众人到了宛城的北门外,这冲着城头上喊的那一句还是廖淳在快到宛城的时候教他的,所以当城头上突然架起了弓弩,这阮闿顿时被吓得是六神无主,脑中一片空白没了分寸。不过好在他表现出来的动作只是用眼神向廖淳求助,并没有表露出更多的慌乱。
廖淳一见城中有了变故,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此示意阮闿先不要动,静观其变。
果然,不一会儿城头上探出来一个文官模样的人,对着城下廖淳等人喊道:“天色已晚,请在城外扎营休息,待天明即放尔等入城。”
廖淳一听城头上的官军守将是因为天黑才不让众人入城的,便在阮闿身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阮闿扬起手中的马鞭,冲着城头喊道:“汝乃何人?!我身后可是仓曹李驹(这些信息是从那穆斌身上搜出的文书上看到的)大人费尽心血才筹措到的五十车军粮,若是有个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城头上这文官模样的人乃是朱儁的别部司马张超(表字子并),这文人虽说是心眼比那些舞刀弄枪的武将心眼来得多,做事也更为谨慎、靠谱,但是这胆子终究是太小,经阮闿一吓唬他便犹豫了起来,他心里琢磨道:“不放他们进城,这粮食在夜里要是真的被劫了,上面怪罪下来倒是不怕,反正是在宛城外被劫的,可以推脱的一干二净,但问题是,要是粮食真被劫了,城内的这帮兵士饿起肚子来那可非得宰了自己不可,这城中的粮仓可已经是见底了的啊!”想到这些他就不寒而栗的害怕了起来,想要去开城门了。
不过转瞬他又想:“要是外面那些人是黄巾贼假扮的可又如何是好,这些黄巾贼想要骗开城门使的诡计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裨将乃是军中最低级的武将,一抓一大把,不在自己的管辖之下就根本无从考量他们的身份,谁知道这穆斌是真是假。”这么想着他就又犹豫了起来。
但经过再三的考量,宛城兵士的众怒战胜了他的理智,他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心里说道:“唉!说来说去就是自己倒霉,偏偏轮到今夜当值。罢了!罢了!赌一把开城门吧。”
然而就在他决定要开的城门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了一点,他想这一点或许可以成为自己的保障,于是拍着脑袋一面暗骂自己:“糊涂了,糊涂了。”一面对着对着城下的阮闿喊道:“穆将军可有文书?”
阮闿一听城头上问自己要文书,心想那应该就是自己怀中揣着的那个,于是不等廖淳说话就 把文书从胸口掏了出来。
张超一看还真有文书,心中顿时大喜,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要见到文书再做决定的,于是他让兵士从城头吊下一只篮子来。
阮闿见廖淳没有表示不同意,便把文书放到了城头吊下来的篮子中。
张超看了文书之后,迫不及待的高声喊道:“开门!”
于是宛城北面的城门在张超的命令之下,被缓缓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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