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无形

    依旧装作流脓老妇的妖怪，站在妖群的中央，引领着大部队撞塌房屋，踏响石板地，嚣张地向我们走来。

    突然一旁的元桀示意我侧耳，小声地说道：“把手给我，用内丹传灵力。”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拉过我的手，汲取灵力，暖暖的灵力从我心口流失，片刻间，我变得更加无力，视线模糊，瘫坐在地上。

    “客人，就让我好好享受你吧！”老妇走到了最近的元桀面前，刚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元桀立即起身，先一步拟剑而出，旋起了风沙，剑气逼人闭眼，等到再睁眼时，剑已抵在了老妇的脖颈处。

    另一旁瘫坐在地的千梢冷冷笑意，声音虚弱无力地说道：“身后的妖怪大众皆是你一人化身。”

    千梢语落，老妇便哆嗦着挥手示意，身后的妖怪大众霎时呆住，变成透明且有形的人形，一个一个按秩序的贴进老妇的身体里。

    “世人不知无形，我可了解甚透。”千梢眼中凉意，嘴角的冷笑尚未退去。

    老妇的眼神充满惊恐，不敢出声，也不敢有所行动。

    “这种妖怪半仙半妖，乃是杂品，杀了这最后一个吧。”凉风四起，千梢的绿发黑袍都变得深不可测。

    “仙人饶命啊，老妇只是闹着玩，从未害过人命，这本是座空城，前段时日妖魔横行，这城中横尸遍地，能跑的跑了，能吃的吃了，仙人要信我啊！”老妇惊慌失色，脸上五官抽搐，眼睛突兀在外，急忙地说道。

    “无形本无形，化做老妇还不是想害命？”元桀指着剑，云淡风轻，似是这世间没有能让他波动心弦的事情。

    老妇停住哭泣，假意抹了抹，哆嗦着身子又继续辩解道：“是是是，我这就蜕下人皮谢罪。”老妇的身上闪起白光，一直持续不断，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天边一阵闷雷响过，我抬头看着天，原本黑压压一片的乌云已经暗沉地不行，一道闪电劈过，才开始肆无忌惮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雨似是更激起了千梢的愤怒，不容我接近，他用了全身还剩下的唯一力气接近歇斯底里地向老妇咆哮道：“还废什么话！给我死吧！”在同一时间，千梢口中念念有词，从树中飞出的绿叶变成一只只带尖的叶剑朝向老妇刺去。

    不容我有所反应，只见叶剑刺去时，元桀已经稳稳当当地挡在了老妇的身后，叶剑刺入他背后，剑剑入骨，剑剑流血。

    “元桀！”

    “元桀？”

    我与千梢同时喊出，一个带着紧张，一个带着疑惑，那一刻我才知道修得法术多么重要，因为我要保护爱的人。

    元桀开始变得全身颤抖，剑落在地上，待他转身时，双眼通红布满了泪珠。

    心中刺痛，就那样看着元桀受伤，我紧紧抓着地上的泥土，留下深深的道痕。

    “凌雪！？”千梢疑惑不解地望向元桀护着的妖怪。

    元桀身后护着的那人不再是我，老妇蜕皮后，变成了一个婀娜的女人，特别的是，我的眉眼间与她如此的相似……

    “桀哥哥……”凌雪紧紧拽住元桀的衣袖左右摆动，楚楚可怜的眼睛望着他。

    “仙上，不要被迷惑，她是妖怪啊！”我透支着身体站起了身子，直向元桀身后的凌雪撞去。

    “小虫子不可！”千梢急促地说道，但来不及阻止我。

    “你敢！”元桀面对我的神情不再那么温和，转而变得愤怒不可，我像是他战场的临敌，剑下的妖魔，不值一提，不值可怜。

    我撞去凌雪的身子，被元桀一掌气流击倒在地，他杀妖的不灭剑冷冰冰地指着我。

    短短两字，我已清楚他有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