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道友,你可听明白了?”公西赞嗔怒中竟似乎带着几分欣赏,“宗中长老神通不济原本怨不得别人上门挑衅,技不如人死伤也是活该,但本宗雄驻西域万年有余,此人如此口出狂言诋毁本宗,罪不容诛!带进来!”
一干长老闻言俱各默然,不无尴尬之色,听公西赞传令,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塔门处。
只见一名身材适中的青袍男子,在数名弟子的拥簇下泰然自若地缓步而入,青袍男子脸庞瘦削刚毅棱角分明,斜挑的剑眉下朗目如星。入得塔堂向众人拱手团团一揖,待见到凌、童二女略略惊怔,随即向公西赞拱手道:“想必阁下便是公西宗主,宗某有礼了。”
公西赞嘴角竟泛起一丝冷笑,沉声说道:“你便是那姓宗的小子?”
“正是,不知公西宗主打算如何款待宗某?”宗楚嘿然说道。
“哈哈。”公西赞忍俊不禁,终于纵声大笑,倏忽敛起,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没有令本座太过失望,请坐,奉茶!”
凌乐瞥了一眼宗楚,见其脸色红润神清气爽,不由吁了口气,听其洒然狂放之语又不禁忐忑不安。
几位禅宗长老面面相觑,有人说道:“宗主,您这是.......”公西赞抬掌止住,也有数位长老或默然不语或黠然浅笑。
宗楚拱手谢过,盘膝坐下接过侍女盘中玉杯,轻呷一口,回味着笑道:“浓而不烈,绵而不腻,苦未消尽甘复来,好茶!”
公西赞凝身而立眼瞧着宗楚喝完灵茶放下玉杯,说道:“宗道友,你这两位同门本座也不欲为难去留随意,如今灵茶饮罢,本宗礼数已尽,道友是否也该给本座一个交代了。”
宗楚说道:“终朝填满臭皮囊,何日超凡登彼岸,生又何欢,死有何惧,公西宗主自便就是。”
“千年道行一朝舍去,你真的不怕死!”
“怕。”宗楚笑道:“世间有人舍命求财、有人舍生取义,我辈修仙界莫不为求证大道而不畏天命,为争夺灵山圣地甚至法器灵材便可奋不顾身,佛祖前世不也是为救护众生而割肉喂鹰么。宗某今日可没这么多名堂,为红颜一怒而已。”说着目光颇含深情地一睹凌乐。
凌乐一愣随即红羞满面,心下却嘀咕不已。
公西赞也大觉意外,仿佛一时情肠触动,忡怔半晌,竟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宗道友还是性情中人,为情一怒又有何妨!甚么求财取义救护众生,都是狗屁,死则死矣,哪来这许多名堂!”公西赞语声高亢豪迈铿锵,直震得塔堂中嗡嗡回响。
宗楚起身说道:“如今异族蠢蠢欲动大战一触即发,素闻贵宗偏居西域不问世事,当年天泽南北内战,贵宗隔岸观火,日后即便是异族入侵,贵宗自然也是事不关己的了.....此等闲话不说也罢。那日在镇元岭激怒之下失了分寸,致使龙长老殒落,宗某虽则有过但并不后悔。”
公西赞肃色说道:“噢,依道友说来,本宗龙长老倒是死有余辜了!”
“死有余辜倒不至于,不过,龙长老定是平时颐指气使欺凌同族乃成习性,动辄出手欲取人性命,还不知有多少同族同道命丧其手呢。”
一名中年长老忍不住怒道:“即便马长老再怎么不堪,也轮不到你来出手教训,如今他已然身死,你竟还敢在此说三道四!”
“那又如何!”宗楚漫不经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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