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虽然手上已经干净了,老胡还是要了一张纸巾,反反复复、很用力地擦了好几遍。他问郑含:“这什么东西?”
郑含回道:“是飞蛾身上的鳞粉吧。”
老胡:“……”忍不住又要了一张纸巾,再狠狠地擦了好几遍。
郑含折回尸体旁边,看向咽喉部位。因为干燥而变薄的皮肤被飞蛾从内部挤破了,类似于纸被捅破一样,向外翻着。从那裂缝里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还残留着一枚蛾蛹。白色的、有鸽蛋大小,和他们在尸体腹腔里发现的那一堆一模一样。
郑含用镊子将那枚残蛹也拉出来,在蛹的外壳上也拖出了像拔丝效果一样的银丝。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儿安静,全都瞪住那枚残蛹。
好一会儿,才有人声音干涩地说:“这玩意儿该不会吃人吧?怎么能长在尸体里面?”
有人更小声地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尸体?说不定它们进去的时候,人还活着呢。”
老胡回头看了一下,那两个人马上闭住嘴巴。可是没有人乱说了,一种不妙的气氛却更在每个人的心头、身边肆虐起来。这就好比水龙头原本只是哗哗地流着,可是被塞住出口以后,虽然没有了哗哗的水声,却更增添了不安因素——堵也只能堵得了一时,治标不治本而已。
老胡自己其实也有点儿发麻,这时,又听郑含低低地说了一句。
“奇怪。”
老胡忙转身走到他身旁:“又发现什么了?”
郑含指着尸体打开的腹腔:“创面很平滑,尸体的周围没有一点儿血迹。”他抬头看向老胡,“有没有想起什么?”
老胡一怔,脑袋里登时有一道雪亮的电光闪过:“卫晓武!”
大家也都是一惊,忙再度向尸体看去。
因为发现尸体的时候,注意力都被尸体内部的那一堆蛹给吸引过去了,又是一具干尸,再加之前那一段惊人的小插曲,便没有人朝卫晓武的方向去想过。可是现在,经郑含一提醒,才发现竟然有如此重要的相似点。
“还有那米白色的粉末。”郑含说,“我们在卫晓武的尸体上也发现了米白色的粉末。”
马上有人着急地问:“会不会是一样的?”
郑含还是很谨慎地回道:“我会尽快安排检验的。”
现场的取证结束,郑含就先带上他的人回去了。留下老胡领着一帮刑警,继续查找其它线索。
尸体虽然风干了,但还是足以辨认出相貌。从屋里找出来的照片来看,死者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也是唯一的住户张军:一个娶不上媳妇儿的老光棍。家里也没多少现金,一只存折。存折里有一万多块钱。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又找了一会儿,倒是找出一份病历。
原来这个张军上个月刚出院。出了点儿小车祸,左腿粉碎性骨折。
老胡将那份病历又翻一遍,就放到一边儿去了。
转眼到了午休时间。
报社的同事们都纷纷地拿上荷包,出去开饭。马晓南还在忙着给最后一份稿子做校对,按照往常的惯例,包蓉一会儿就来叫她了。她要工作到最后一分钟。谁料,直到她把最后一份稿子都校对完了,少说又多花了七八分钟,竟然也没等到包蓉。
马晓南一抬头,却见包蓉的位置已经空了。心道:不会吧,竟然自己去吃了?
只好自己关了电脑,准备一个人去吃。一转身,却吓了一跳。
原来包蓉小姐还在,只不过整个人变成了壁虎,正紧紧地贴在总编办公室的门上。
“喂!”马晓南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
惊得包蓉顿时倒抽一口气,猛地一跳。
马晓南:“你干嘛呢?”
“这还用问?”包蓉瞪着她,压着声音咆哮,“当然是偷听了!”说着,又转回身去,将耳朵贴到门上。
马晓南:“……”吐了一口气,“那你慢慢听,我去吃饭了啊!”说完,就要甩包走人。
刚转了半个身子,人就一下子顿住了,回头一看,自己的包被包蓉一把攥在了手心里。
马晓南:“……”默默地去拽自己的包。
包蓉死命地不撒手。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包蓉哀嚎着道:“好妹子,陪着姐呗!”
马晓南耷着个眼皮:“不要。”
简宁对包蓉来说,就是一块馋得她直流口水的蜜糖。可对她马晓南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马蜂窝。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还敢去捅?